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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只穿著一件家居的連衣裙——外形像是兩件圍裙前後縫在一起,胸腹部有一個裝東西的口袋,除此之外連雙鞋子都沒穿,腳丫子凍的一絲血色都沒有,隨身行李更是欠奉。
現在,她套著一件看上去和連衣裙無異的毛衣——那是佐天的,鞋子也是。
女孩抬起頭,五官倒是相當端正,再過個幾年一定是個讓同齡人嫉妒的可愛少女。不過,那如同戴了一張石膏面具般毫無表情的臉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一雙大眼睛怔怔的盯著暮羽。後者赫然發現,這雙眼睛的虹膜,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金色。
雖然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睛,為什麼這種視線卻讓她感到熟悉?
突然,暮羽就像是被火炭燙了一下一樣甩開了女孩的手。
“別……”雙馬尾的少女以超乎必要程度的兇惡,對著女孩大叫:“別做夢了!誰會可憐你啊!”
瘦弱的就像一張樹葉一樣,似乎風一吹就能吹走的女孩晃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上。
“暮羽!”佐天急忙阻止自己的同伴。
然而,站穩的女孩,卻在暮羽如同要吃人一樣的目光中,面無表情的再次拉住了她的衣角。
“……”看似兇狠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狼狽。
看她的年齡,大概和誠也,還有美夕差不多大吧。
不知道是何等狠心的父母,會把這樣一個小孩子逼到穿著一件能凍死人的衣服,千里迢迢投奔另外的可以信任的人的程度。
或許……
暮羽感到自己的心被猛刺了一下。
她和自己一樣,已經沒有父母了呢。
“嘛,嘛。”
感受著暮羽煙消雲散的怒氣,西斯學徒急忙上前打圓場。
“當務之急是把她送去合適的地方,對吧?吶?”
“……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只是陪你的。”暮羽低聲說。
佐天的唇線劃出了微妙的弧度。不過她什麼也沒揭穿,轉而開始問抓住暮羽衣角不放的女孩。
“你在火車上說,到了克洛斯貝爾會有人為你還錢……你在這邊有認識的人?”
“蓋伊先生。”
“蓋伊……只是個名字吧,他姓什麼?”
“……”
“住在哪裡?”
“……”
“有他的聯絡方式嗎?比如說手機……咳,導力通訊器什麼的……”
“……”
女孩仍然沉默以對。
眼見此景,暮羽的眼睛又吊了起來。
她把拳頭捏起來,中指指節向前突出。
佐天上前一步抓住了同伴的手腕。只要再遲那麼一秒鐘,暮羽的拳頭就會像鑽頭一樣把女孩的頭皮擰出麻花來:
“好歹有一個名字,總比什麼也不知道的強,對吧?吶?”
眼見暮羽也順勢把拳頭放下,佐天鬆了口氣,繼續說:
“最壞最壞,也不過就是讓這地方的警察按照居民名冊,多跑幾個地方調查。只要那位……蓋伊先生還在克洛斯貝爾,對吧,對吧?”
還沒等暮羽回答,女孩就給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資訊。
“蓋伊先生,是警察。”
兩位少女面面相覷。
早這樣說,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
克洛斯貝爾警察局。
“這……”
淚子和暮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在她們的印象裡,“警察局”,或者與之相近的機構,如果不二十四小時對外開放,那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日本的派出所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