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千葉,總是不忍心對自己照顧的孩子們說起他們的將來——戰場,以及,死亡。就像魯納斯主動去面對的一樣。
“你不要嗎?”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居依,突然被聲音驚醒了過來。
那聲音相當悅耳,口音卻極為生硬。那個不久前,當他想要用石塊刺激馬戲團的獅子時,只用一隻手就把他揪住,讓他動彈不得的女性,正站在他的面前。
佐天淚子微微彎下腰,讓自己的視線與居依平齊,白淨的臉上掛著和氣的笑容,而伸到男孩面前的手裡,放著簡陋紙包裝的薄荷糖和圓盒子裝的巧克力。
反射性的,男孩向著千葉看了過去。而一直負責照顧他的女性卻沒有注意到他求助的目光,而是用焦急的目光盯著阿斯拜恩,想從他那裡弄出更多魯納斯的情況。
佐天詫異的看到,男孩的臉上出現了彆扭的表情。
難道……是吃醋了嗎?
西斯學徒不禁有點好笑。
“你們……”
得不到千葉的指示,居依只好去尋求同伴們的幫助。然而,落入他眼中的情景卻讓他大為喪氣。
剛剛還跟他同仇敵愾,似乎要從那個大個子軍人身上咬幾塊肉下來的孩子們,一個個笑逐顏開的聚攏成一個個的小圈子,彼此互相炫耀著從“黑頭髮的軍人姐姐”那裡得到的禮物。
同時遭到了兩面的背叛,居依似乎有點氣憤。他用頗為不善的目光看著佐天。
“不要嗎?”
“為什麼不要!”
幾乎用強搶的姿態,居依從她手裡奪走了巧克力和薄荷糖。再怎麼樣,他也難以抵擋巧克力的誘惑。上一次吃甜的東西,已經不記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佐天不由微笑著搖了搖頭,直起腰退到了阿斯拜恩身後。而跑開了兩步的居依,就像要和她別苗頭一樣,氣哼哼的站到了嬌小的紅髮女性的身邊。
“哦哦,替弟弟擔心的姐姐的心情,真令人感動吶!”
突然的發言插進阿斯拜恩和千葉之間,中斷了千葉的追問。
老實說,阿斯拜恩已經差不多招架不住了。雖然他非常清楚魯納斯的身體情況,但刨去不能對面前這個女性說的事情之外,能說的也非常有限。
發言者是那個被居依他們強拉來當後盾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他也向店主要了把椅子,坐在千葉原來的位置旁邊,悠然的將長長的雙腿伸直,微眯著眼睛享受著咖啡。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浮起了誇張的表情。
“聽聞日夜憂心的親人受傷的訊息,是多麼悲痛,雖然區區不才,卻也非常瞭解。請讓感同身受的我安慰這位小姐的心靈吧。”
“不,那個……”
千葉的臉上浮起了困惑的淺笑,而居依則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向青年。
“喂,你這個色鬼!”
不同於本性羞澀的千葉,性急的女中豪傑和宮梨旺用手指著青年就罵了過去。
然而,青年卻毫無慍怒的跡象,反而像是看到了黃金的守財奴一樣,顏色是明淨天空一樣的亮藍色的眼睛,一瞬間變得亮閃閃的,就連臉上的笑容似乎都充滿了光芒。
“咳咳,竟然一天之內遇到了兩位……不……三位出色的女性嗎?”
他的目光在佐天身上打了個轉。讓佐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在那能吸引這世界上九成女性的亮閃閃的笑容之下,年輕的西斯學徒本能的感到了危險。
那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收斂著爪牙,披著人皮的猛獸。他的目光也不是在打量美女或者藝術品,甚至不是注視獵物,而是觀察著同等危險的敵手一樣。
原力在平靜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