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
一陣沉默之後,說話的是將雙腳架在課桌上的由理:
“讓她只是唱歌,或者只是擔任吉他演奏不就行了?”
——這樣?
吐出一口氣,尚子看向已經渾身發抖,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的由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sè。
但馬上,那猶豫之sè就被堅定的決意所替代。
“不行!”
尚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的光芒,但很快被冷酷蓋過。
“若是比不上巖澤的話……就不需要!”
由衣猛然抬起頭,臉sè由沮喪轉為震驚。她愣愣的盯著尚子,嘴唇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此情形,就連一向採取高壓政策的由理,也不由為由衣說情:
“尚子呀,你是不是太嚴厲了?巖澤那種程度,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嘛!”
“我也有我的理由。”
尚子說道。
雖然從一開始,尚子就知道,巖澤才是GDM的核心。她的天賦,她的努力,她cāo控現場觀眾情緒的技巧,她百折不撓的意志……這些是GDM存在,和受學生愛戴的理由。
然而,只有當巖澤消失之後,尚子她們才意識到,巖澤對樂隊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毫不誇張的說,在普通學生眼裡,毫無疑問的,巖澤即為GDM。她一個人撐起了GDM的名聲和責任。
這一次的學園祭Live,是重新聚攏GDM人氣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是決定GDM是否有生存價值的試金石。
“你難道不是這樣打算的嗎,由理?你難道沒有重新評估樂隊在陣線內的地位和作用的打算嗎?”
在尚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由理也只有沉默的點頭。
而被當做候補主唱的由衣,到現在連吉他與歌唱的同步都還沒能做到。
“這樣的主唱,只會讓GDM成為笑話而已。”
最終,尚子狠狠的丟下了一句。連鼓手和貝斯手的連聲呼喚都不顧,就這樣走出了教室,將面面相覷的陣線成員和臉sè蒼白的由衣丟在了身後。
“和巖澤一樣優秀的主唱啊……”
由理喃喃自語。
當天,沒有得到任何結論。眾人就這樣散去了。
………………………………
第二天。
為了防止在堆滿建築材料和半成品的大道上引起火災,在學園祭準備rì前,露天攤販的煤氣爐是不準使用的。
咖哩的試煮,也因此必須在料理教室進行。陣線的使用時間,被安排在了下午五點以後。
在此之前,使用料理教室的當然是學生會。不用說,這是來自來自那個矮個子副會長的小小挑釁。
雖然明知如此,由理還是心情不悅。
“16H45集合。誰要是不來的話……”
她惡狠狠的看向眾人:
“我要把他大卸八塊!”
陣線成員頓時如鳥獸散。
“呦,rì向。”
晃晃悠悠的走著的是一副優等生模樣的高松。雖然大面積的眼鏡很好的遮掩了他的臉sè,不過從他那如踩在棉花上的步伐,就能看出昨天的高強度勞動留下的後遺症。
“呦。”
rì向也舉起手。不過,肩膀和脖子傳來的肌肉痛讓他忍不住嘴角一咧。
他暗暗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曾經為之自傲的,經過棒球隊鍛鍊的身體,本質上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城市男孩罷了。
兩人走到主教學樓側面,看到rì向前進的方向,高松驚訝的揚起了眉毛:
“你不去宿舍睡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