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欺負我了,為什麼對人家這麼好,一直勾住我的心。”她幽幽地說:“吳桐,齊姐不是離開你了嗎,你就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吧,我會真心實意對你的。”
我嘆了一口氣說:“謝謝你,林佳,我們不能。我心裡只有她,並且我們已經有了孩子。”
“孩子?”林佳抬起頭來問。
我把事件的始末全告訴了她,林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很久才說:“她真不容易,你再也不能辜負她了。”
母親的電話接二連三打來,丁雪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哥,我現在聽到電話鈴響,頭皮都發麻!”
“你那叫活該!”林沒好氣地說。
“彭松林,我和你沒完!”丁雪嬌跑過去又咬又踢。
丁雪嬌最近特別喜歡打麻將,一有空閒就非要拉我們一起消遣。每次坐在桌前,就大發感慨:“何以解憂?唯有搓麻,”一臉滄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禮拜六的下午,四個人又聚在一起,吃過午飯,沒事可幹,她又吵著要玩。林是新手,連麼雞什麼的才剛剛認識,為了討女朋友的歡心,只好硬著頭皮上。
林手氣特背,整個下午只贏了一牌,也難怪,該碰的沒碰,該吃的沒吃。經常玩牌的人都知道,如果點閉,出什麼牌都可能放炮,整個下午,林把放炮的技術練得爐火純青,一發而不可收拾。
丁雪嬌剛開始還忍著,後來氣得直瞪眼。我不服氣地說:“你再說下去要傷和氣了,就該我和媛媛輸嗎?”
媛媛也隨聲附和:“就是。”
丁雪嬌趕緊說:“媛媛,我沒說你。”
“那就是針對我囉。”我抗議道:“妹夫送點錢給大舅子用用有什麼關係?”
“請注意你的用詞。”她回擊說:“我們幾個人就你有錢。”這也太直白了吧,讓我鬱悶了好半天。
牌局結束時還不錯,我贏了200多塊錢。晚飯自然是我請客,吃飯的時候,丁雪嬌笑嘻嘻地對我說:“哥,我有重要情報出售。”
“什麼情報?”
“關於嫂子的事,把你下午贏得那些錢掏出來。”
好心痛,我很不情願地把錢交給她。
“明天下午,我陪嫂子去醫院給孩子打預防針,你要想辦法不小心遇到我們。”
興奮得一個晚上都沒睡,第二天中午,我們早早坐在咖啡廳裡等。我心裡一直忐忑不安,過了很久才接到訊息,馬上往醫院趕。
林裝肚子痛,一路走一路哼,媛媛瞅了瞅說:“你這也不像啊,疼成這樣還不流汗,一看就是裝的,你等等。”
跑到衛生間把手絹弄溼,在林的臉上狠命地沾著,整個臉被她弄得溼淋淋的,心裡好過意不去,林說:“咱倆誰跟誰啊,現在就是把我全身弄溼了也沒關係。”
媛媛碰了碰林說:“她來了。”
齊姐也看見了我,怔怔地呆在那裡,長長的捲髮隨意披瀉,如瀑布般垂向腰際,粉色楊柳衫,象牙白的碎花長裙,黑色高跟涼鞋,香奈兒手袋,顯得穩重而大氣,休閒且隨意。
齊姐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表現的很平靜,但感覺就像在什麼地方點起了柴薪一樣,兩年多的怨恨在內心深處積聚,正亟待爆發。
小孩在丁雪嬌懷裡哭著,可能是剛才的預防針弄痛他了,好傷心。
“哎喲!”林佝僂著身子痛苦地叫著,丁雪嬌心痛地跑過來問:“你怎麼啦?”
“我肚子痛。”
“走,我送你進去看看。”她將小孩遞到我手上,然後三人匆匆離開了。
我慢慢向齊姐踱去,一步,一步,時間好像停滯了,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團聚。齊姐的嘴唇哆嗦著,眼淚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