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初則起身上前,見沈元青雙手按在腹部,痛苦不堪。她也沒顧了男女有別,扶著沈元青的身子輕聲問道:“青哥哥。你怎樣了?”
沈元青搖了搖頭。艱難吐字道:“我……沒事……”
沈靜初在他搖頭之時輕微抬起的頭上見到沈元青額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青白的厲害,知道他定是疼痛難忍,如今不過是故作堅強。她溫柔的執過了沈元青的手臂,將沈元青的左手平攤於她的膝蓋之上,將三指按在沈元青手腕的脈搏之處。雖然她仍是學藝未精,但仍可探出一二。
“如何?”寧氏焦急的問道。
沈靜初略略皺眉,沈元青的脈搏比正常的遲緩了些許。卻仍不算太不正常,應是胃部受了寒涼。她吩咐丫鬟給沈元青拿了兩個暖包。塞在沈元青的腹部之下,在熱力的作用下,沈元青覺得疼痛稍緩,臉色也沒方才那般的蒼白,總算有了幾分血色,嘴唇微顫道:“謝謝初妹妹。”
沈靜初見沈元青症狀稍稍緩解了一二,才坐回原來的位置,問道:“青哥哥的脾胃不適,可是今日進食了一些寒涼之物?”
沈元青細細思索了一番,才答:“今日所食之物與平日無異。”
“那便奇怪了……”沈靜初沉吟著:“一會等大夫來了看看情況如何吧……”
又有丫鬟來將茶杯碎片打掃乾淨,又端來了新的熱茶。沈靜初便笑著道:“青哥哥喝些熱茶吧,這是祁紅,暖胃的。”
沈元青的心裡頓時便覺得一片溫暖。她的笑容仿似比藥物來的更有效用。他依言接過了茶杯,將裡頭的熱茶一飲而盡。祁紅是她最愛喝的茶。這應是寧氏留著專門待她回孃家才沖泡的茶葉。
大夫很快就過來了。把脈過後斷定是脾胃受了寒涼,詢問沈元青今日是否吃了什麼寒涼或是不乾淨的東西。沈元青沒有反駁,只將今日所食之物一一道來。沈靜初在一旁聽,卻也沒聽出裡頭有任何食物相沖之處。
大夫微微皺眉道:“吃食裡頭倒不像是有任何問題的。”便開了一張藥方讓丫鬟去抓藥。
沈元青抱歉的朝著寧氏道:“母親,元青打擾母親休養了。如今大夫也開了方子,元青便先行告辭了。”
寧氏見沈元青臉色雖緩,看起來仍不太好的樣子,便道:“青哥兒,我瞧你臉色不太好,要不去隔壁盡間休息片刻,待丫鬟熬了藥讓你服下,身子好些了再回去罷。”
畢竟沈元青是在錦苑裡頭突然身子不適的,她雖沒有任何過錯,亦是理應好生照顧著這個庶子的。
沈元青亦沒拒絕,只道:“謝過母親。”
寧氏便喚了兩個小廝來扶了沈元青去隔壁歇息。這時寶音來稟:“夫人,小少爺到了哺乳的時辰了,乳孃已經準備好了。”
寧氏應了一聲,便讓乳孃入內抱了沈元德去餵奶。沈靜初看著乳孃井然有序的入內,其中一人抱了沈元德,要避開眾人去西次間餵奶,心裡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仿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就在乳孃快要將沈元德抱出東次間的時候,電石火光之間,沈靜初想起沈元青在錦苑裡頭忽的脾胃不適,他的吃食沒有任何問題,他是在錦苑忽的不適的,他在錦苑,喝過一杯茶!而就在那杯熱茶喝完沒多久,沈元青便開始不適了!
“等等!”沈靜初當機立斷的喝住幾個乳孃,寧氏與幾個乳孃皆是一愣,錯愕的看著沈靜初。沈靜初問方才端茶的丫鬟道:“今日青哥哥所飲的是什麼茶?”
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信陽毛尖。”
沈靜初命丫鬟將裝信陽毛尖的罐子拿來,仔細的聞了聞,卻嗅不出任何不對之處。是她學藝未精所以嗅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麼?還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抑或是一些無色無味的毒藥?沈靜初在心裡頭設想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