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把白玉熙和公儀璟二人合稱為日月二公子。日的耀眼明亮,她見識過了。可這如月的容貌,該是如何?她很是好奇!前世那日匆忙,未及細看,今日的時機,豈容錯過?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思慮間,她已走到公儀璟身旁,俯身用手細細地沿著他臉頰的輪廓來回遊移,想揭開他易容的人皮,卻意外探得頸側跳動的脈息。
她的手形猛地一變,習慣性地扼住了他的脖頸。
為何要殺?!真真是給白玉熙賣命賣成習慣了!
她自嘲地一笑,鬆開了手。
須臾猶豫之間,早已失去探看的良機。暗人所騎馬匹皆是百裡挑一的良駒,聽蹄聲,轉眼可至眼前。欣賞美色是閒事,保命才是正事!
她果斷起身,抱起小狗崽,快速撤出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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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兇險之地(一)
等了一日,折回桃林,循著記憶,找到當日掩埋之處,見上方那紛亂的馬蹄印,一顆略含隱憂的心,終於平穩落下。這是暗人們慣用的手法,讓馬匹把深埋處踏成平地,等第二年青草長出,一切都無跡可尋。
匆忙中抱走的小狗崽,也合該和她有緣。本想放它迴歸山林,奈何她在桃林遍尋,卻仍不見母狗的蹤影。這麼小的狗崽,離了母親,註定是活不成的。這是這一世裡,第一個如此毫無戒心地靠近她的生命,它的信任,她豈能辜負?!
於是便抱著狗崽上路,反正沒有目的地,一路閒閒走走,替它尋找果腹的羊奶,倒成了唯一的消遣。
走了幾日,難免在心中計較。此番重生,既打定主意要離了太子府,離了夕國,自然要尋得一個安穩的去處。當今天下分崩離析,長年戰亂,早已掏空各國財力。前世在白玉熙身旁,就曾聽聞幾個小國的百姓賣兒賣女,就為了換得一口活命的糧食。連肚子都填不飽的地方,何談安穩,自然是去不得的。
屈指算來,這亂世裡,能讓百姓豐衣足食的,唯雲、安、夕三國。可惜這安國被她陰謀陽謀地一攪合,剛讓雲、夕兩國結盟的大軍給滅了國。這樣一來,夕國就成了她唯一的去處。
拖拖沓沓地走了十幾日,終到了雲、夕兩國交接的邊境。
一路行來,盜匪橫行。饒是這邊境天高皇帝遠,穗城的官府管制力有不逮,但在光天化日下,在衙門口公然招匪,這群匪盜也委實膽肥了些。
柳青青抱著小狗崽站在衙門口專貼榜文公告的南牆邊,身旁一左一右,立著一位叼著酥餅的後生,和一位白鬚白髮的老者。
後生含著酥餅,咬字不清地念著:“颳風寨招賢,每月上工五日,工錢十兩,食宿全包,凡身強力健者,均可前來……上工五日就給十兩銀子,竟有這等好事?”
“好事?”白鬚老者越過柳青青走到後生身旁,嘖嘖道:“後生,一聽你這話,就知你不是這穗城的人。這颳風寨的銀兩豈是輕易能得的?”
“哦?得不了?”後生拿下嘴邊的酥餅,疑惑道:“你是說這上面寫的,都是哄騙人的?”
老者搖了搖頭,一臉的諱莫如深:“那也不是!”
後生挑眉,“你要說便說,別說一半留一半,讓老子著急!”
老者擼了擼鬍鬚,慢悠悠道:“後生莫急,聽老朽和你細說!”
“要說你就給個痛快,別咬文嚼字的讓老子費神!老子是個急性子,往細裡說,老子還真就不聽了!”
後生抬腳便要走,老者手腳麻利,一把拽住。許是怕一肚子的八卦沒處傾訴,會憋出內傷,忙道:“後生莫走,老朽不賣關子,快些和你說便是!”
後生聞言站定,抬手對著酥餅大咬了幾口,把半張餅囫圇嚥了下去,“這就對了!人生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