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梧似乎心情頗好,也跟著附和幾句,孰料那日赤哲卻猛地墜下臉色,認真道:「你們莫要亂說。他才多大啊,看著跟個小孩子似的,我能對他有什麼綺念呢。」
望舒本是隨口打趣,未料到赤哲竟是如此正兒八經地駁斥,宗梧亦是沒想到,一時間三人都有些尷尬。
好巧不巧的,這番話還給雪妖聽去了。
望舒躺在軟塌上,身上蓋著一件輕紗溫綢,宗梧坐在一旁,抬筆正寫著什麼。
外頭天色陰沉,想必海面上現如今是一片暴風驟雨。
望舒有些犯困,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淚眼朦朧地側身看向宗梧。
「困了?睡吧。」宗梧並不回頭,只抬手在望舒額前輕撫,另一隻手則飛速地在文書上批閱。
「我那天是不是說錯話了,赤哲好幾天沒來了,小白也是。」望舒拉過宗梧的手墊在頭下,像只慵懶的貓兒一般輕蹭宗梧溫厚掌心。
「舅舅做事有分寸,咱們不用擔心。」
望舒唔了一聲,緩緩點頭,「可惜小白一片深情了。」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小白喜歡舅舅?」宗梧停下手中筆,隨意擱在一旁,好笑地看向望舒。
「你會一天到晚跟著一個你不喜歡的人麼?再者都跟了百來年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望舒懶聲道。
「好了,咱們就別管這件事了,舅舅他自己能處理好。」宗梧拇指輕動,粗糙指腹劃過望舒軟嫩面頰。
「真的麼?」望舒有些懷疑地瞥了眼宗梧,宗梧唔了一聲,望舒這才岔開話題道:「說來也是,都過了這麼久了,鳳王還沒來,是不是把這件事給忘了?我再去一趟?」
說罷望舒便欲起身,宗梧直接將人按了回去。
「忘了便忘了,你看這些天來我不也沒事麼?你現在這樣,還能到處亂跑?」宗梧並不贊同,直言道。
望舒嘆了口氣,細想也是,反正再過不久就是鳳王壽誕了,屆時自己再與宗梧一道前去也成。
這般想著,望舒便復又扯著暖紗蓋在身上,繼續懶洋洋地躺下。
倏而,外間傳來一聲短促而驚恐的喊聲,望舒還未聽清,那道聲音便好似被人扼住脖頸一般憑空消失。
望舒一怔,連忙坐起身來,宗梧亦在同一時間側身擋在榻前。
二人呼吸微亂,雙眸眨也不眨地盯著門外。
一道高瘦的人影自門外走來,面容俊逸,氣質冷然,一身白衣出塵,袍角衣襟處繡有金色羽紋。纖長五指上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錦盒。
來人看清屋內之人後纖細的眉毛微揚,漠然道:「你們該管管侍者了,一路走來也沒人領路。」
「王上……!」望舒失聲喊道,眸中滿是驚訝。
宗梧站起身,回道:「我龍宮中的侍者大多是些小魚小蝦,沒見過鳳王尊容,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正常。」
望舒急忙伸出手指輕輕扯了扯宗梧衣袖,示意他別亂說,旋即自己亦跟著起身理了理衣衫,上前道:「王上怎麼來了。」
「給你送藥。」鳳王將錦盒遞與望舒,隨口道。
望舒連忙致謝,小心翼翼揭開盒蓋,只見白色軟墊中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枚血紅色的小珠子,珠身剔透瑩潤,動作間好似有火光流轉。
「這是……」
「鳳凰火凝化成的丹藥。」鳳王打量了一圈寢殿,旋即目光緩緩落在望舒那略顯弧度的小腹上。
望舒欣喜不已,忙轉身將錦盒遞給宗梧,動作間外衫敞開,鳳王幾乎能清晰地看見望舒小腹上的弧度。
鳳王收回了視線,簡單道:「東西給你們了,但一次還沒辦法根除,後面兩枚丹藥,我煉好後會再差人送來。」
「現在,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