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焉真想罵他一頓,到了這個時候,還迂腐至此。只是礙於身份,不好開口,只說道:“如果臣子做錯了,君也可以處死臣子;可是,他在將那個玉枕賜予公公的時候,公公正在全力輔佐他上位。他現在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君上不仁義,臣子何必要盡忠呢。”
張焉一番話,說得鳳昭文不再言語。這時鳳昭南恨道:“我的大軍就在北疆,只要我找人發令,他們馬上直搗京師。”
“大哥不可草率。如此一來,不但坐實了我等謀反之罪;而且遠水解不了近火,那時我等早已身首異處;再者,邊境百姓剛過兩天暗了日子,如果大軍一撤,恐怕北匈奴又要來犯,屆時我邊境百姓將何以自處?”鳳昭文說道。
張焉心裡暗暗點頭。皇帝不仁義,臣子卻這般地為百姓為社稷著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待要怎樣?難道就乖乖就死?”鳳昭南說道。
大家又沉默了。
“就算能逃出去,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幾天?何況天下之大,莫非大周國土,能逃到哪裡去?我不想逃,我死也要死在這鳳府。”劉氏說道。
大夥正說著,衛忍求見張焉。
在偏殿裡,支走了下人,張焉道:“說吧,衛大人有何貴幹?”
“屬下拜見張貴妃,貴妃吉祥。”衛忍見了就給張焉磕頭。
“你這是何意?”張焉問道。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衛忍道,“皇上不忍你在民間受苦,故而想接你進宮。”
張焉心裡一陣抽搐。她當然不會進宮去伺候那個歹毒的皇帝,可是此時,她有求於他,不能不低頭。便對衛忍道:“我想見皇上。”
衛忍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退到門邊,將門開啟,姬玄宸竟然就進來了。衛忍出去的時候,沒忘記關了門。
“你為何要如此對待鳳家?”張焉問姬玄宸。
“你如今孑身一人,就跟朕回宮吧,朕會好好待你的。”姬玄宸道。
“你殺了楚雲是嗎?”張焉又問。
“那個南宮晴已經讓我賜死了。貴妃之位懸空,朕希望你可以坐在這個位置上,除了你,沒人配坐此位。”姬玄宸道。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張焉定定地看著姬玄宸說道。
“你說吧,只要朕能夠做到的。”皇帝說道。
“我要進宮的話。便要和過去話別,將過去的一切拋開,我想和老祖宗、公公、幾位叔叔一起。去祭奠一下楚兮,順便將這件告知他。我以後不再是鳳家的人,也不再是鳳楚兮的妻子。”
“沒問題。這個條件朕可以滿足你。”皇帝心想,我著人嚴密看守,你們還能跑了不成。“不過,我希望可以得到你身上掛著的那塊玉。”
他知道了自己的玉?他是真的想讓自己進宮做貴妃,還是在覬覦自己的玉?不過都無所謂,張焉也不想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第二日,張焉帶著鳳家一眾老小上了山。眾人知道了張焉要和楚兮話別,然後進宮的事兒。都極為憤慨,沒想到張焉竟是這種貪慕榮華、又不知廉恥的人。大家一路上均對她鄙夷,嗤之以鼻。
上山前。張焉對那些金吾衛道:“你們就在山下看著吧。我們反正也跑不了,祭拜完畢後還是要從這裡下山的。”
常在宮中行走,精於世故的指揮使知道張焉不能得罪,便答應了張焉,讓金吾衛在山下等。但將落梅山莊山下的四周團團包圍。
劉氏見了楚兮的墓便上去哭得渾身無力。張焉將她拉起來,對眾人道:“沒時間解釋。快一點,跟我來!”說完,她講眾人引去她和楚兮當日掉落的山崖上。那裡,離風和畫玉在等著。
“請相信我,這下面雖深一些,但不足以致命,尤其是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