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前段時間明眼人都看得出波詭雲翳中平安回來,全身不傷分毫,皇帝還是那樣一副令人捉摸不定態度,就已經足以令真正有經驗大貴族明白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她——
他們確實不需要知道內情,只看皇帝態度,而能讓皇帝這麼慎重對待和擺佈**陣人,自然就是他們必須慎重對待,甚至要比對待傑法伯爵慎重:
後者權勢來自皇帝,林安卻是來自自身。
這也是本森特願意迅速接受皇帝暗示,對她釋放善意原因——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明白,她現已經有相當影響力了,只是以那些老狐狸們老成持重,外人不會看得出來。
詹姆士作為大貴族出身,雖然他至今沒有踏入家族大門一步,也不願承認自己身份,但行事習慣依舊帶著貴族教育烙印,用含蓄隱晦語言達到目後,點到即止,淡淡道:
“不過對弗裡茨來說,這也未必不是一場磨礪。等事情過去了,如果他還想回來,當然會有機會!”
林安點點頭。
詹姆士對著金雀花,一口飲香檳,從白色雕花圍欄邊直起身,似乎準備要離開了。
但走之前,他還提醒般說了一句:“現你,好還是不要和我們那些同伴走得太近。”
詹姆士口中兩人“同伴”自然只有那群受勳者。
正因他們之間有這樣關係,詹姆士和她之間狀況一種有些詭異:
看似不特別密切,詹姆士對她甚至有些看不順眼,但每次林安身邊發生什麼事,詹姆士也都會注意到和露面,畢竟受勳者之間袍澤關係和一路上同甘共苦所打下情誼。所有受勳者心中都有一份特殊重量。
至於離開皇宮後,林安府邸沒有多少受勳者拜訪,則恐怕是因為唾罵並不知情緣故,畢竟作為初入帝都異客,即使他們已經接觸到了社交圈,但還遠沒有被接納,遑論得知這麼隱秘事情了。
尤其帝都貴族不會當著受勳者面說有關林安話題:有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往往是自己身上發生事,卻總是後一個才得知。
而也因為同樣是受勳者身份,詹姆士說出這句提醒。林安聽來毫無不正常地方,只是一笑道:
“保持現狀就可以了,刻意疏遠反而沒必要。他們領到任命,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個月時間,以後就天各一方了,我不信,他。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詹姆士當然清楚林安口中“他”,指就是皇帝,而林安口中對皇帝淡漠態度,是令他心中暗驚。
但他也知道,這是林安有意對他透露,大概是因為之前話有所打動。否則以林安心思謹慎,根本不會口頭上洩露口風。
“也對!”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同時心裡暗自決定。回去就暗示本森特和自己家族,對林安態度明面不能過於親近,暗中慎重,卻必須增加——
仍是那句話,皇帝慎重人。他們要慎重,因為對方被慎重資本。來自對方本身。
……
“您真是不好找,話說完了?”
詹姆士走後不久,又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露臺,聽口吻意思,好像一直等林安身邊空出來。
林安聽聲音有些熟悉,一看原來是伽利略,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
她和這一位交集過幾次,但幾乎沒有什麼交談。
救治約克雅丹那兩天,兩人雖然同處一室,但除了必要說話外,伽利略心思都放約克雅丹身上,彼此幾乎沒有額外交流,而且由於安德烈關係,還隱約有些冷淡敵意。
但這次再見,伽利略態度就好了不少,林安能感覺到隱約善意,雖然他那張妖異臉上,善意微笑看起來也十分邪魅。
“您找我有事?”
林安邊說邊打量伽利略。
他兩頰瘦削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