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奇怪。
他們已經被囚禁在這裡近半個月了,飲食休憩無需擔心,有法師塔內留下的隱形僕役照顧,所以從安格斯能下床開始,發覺怎麼折騰都沒見那位傳奇出現,他們便全力擴大對法師塔的探索範圍。
很快他們就發覺,這座法師塔並不像他們想象那樣,建造在人跡罕至的深山野林或者峻嶺窮峰。離魔族聚居地似乎不遠。
因為偶爾在天氣晴好無風的時候,他們偶爾見到過遠處天空嫋嫋而起的炊煙。
法師塔附近是一片荒林,樹葉凋落荒疏,雖然荒僻,但隱形僕役三天兩頭要出去清理一次堆積在結界外面的屍體。
由此看出。這座看似坍圮敗落的法師塔時常有不速之客到訪,而且應該是被當成無主之物,否則以魔族對強者的敬畏,知道這裡有主,是不會敢對法師塔打主意的。
法師塔被誤解當然也有原因。
除了外貌因素外,它每次對待來犯者的小聲小氣也是一大原因——就像一個精打細算的主婦,能用一個小火球打死的。絕不會用爆裂火球,能防禦就不浪費能量攻擊,自然顯現不出強者威勢。
尤其在一貫弱肉強食地魔界,看上去就像法師塔原主死後,塔內殘餘能量強弩之末的反擊,簡直只差沒“來呀來呀快來發掘我呀”地*裸勾引了。
當然即便是小聲小氣的防禦。法師塔終究不可能放一隻蚊子進來,如果在平時,估計那些魔族就要束手無策了,但就在五天前,一大波獸潮不知怎麼被引了過來。而後就發展為眼下的情形。
但對於這個顯而易見的異常,以林安和安格斯兩人的觀察力,自然不會到現在才發現——
“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了嗎?這座塔可能事關那位大人的隱藏身份,至於下面這些被引進陷阱的傢伙,除了作為實驗材料儲備,還有別的可能嗎?”林安道。
這座法師塔的外表選址,都明顯經過偽裝,在外人看來,絕對只是一座平常的荒廢法師塔,如果那位魔族傳奇不將他們圈禁在這裡,那麼,或許整個魔界不會有第二個智慧生命知道這個秘密。
“相信我,以魔界的風俗,儲備實驗材料的方法隨手即是,不需要這麼麻煩,”安格斯道,“與之相比,將法師塔位置暴露在外人眼中的風險,遠大於收穫。”
“好吧,那麼就算收集材料是順手的,但誰能猜到一個千年老怪的想法呢,或許人家就是依恃實力,而且就是不想離群索居呢?”林安聳肩。
“是的,如果無視他選擇把我們圈禁在這麼一個容易暴露的秘密地盤的話,這個解釋也算合理。”安格斯的口氣微帶諷刺起來。
“或許他沒有更合適的選擇了,”林安彷彿受了刺激,口吻開始針鋒相對,“而且,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地方。”
“你不覺得你安於現狀的態度,十分古怪?而且你有意無意在挑釁我,破壞我們之間的和平,就像中了精神暗示一樣。”安格斯肅容,轉頭注視她。
“我很清醒,不能更清醒——安於現狀,是因為我已經開始瞭解這個世界了,而你從沒明確告訴過我,違抗一位傳奇強者的成功率,有多麼微乎其微!當然——”
林安猛地前傾,鼻尖距離安格斯的只有一厘米,漆黑的眸子近距離盯著他的,冷冷道,“相比我而言,你的生存威脅明顯高得多,難怪你會不安,急於尋找出路。”
林安已經不是當初一無所知的魔法小白了,隨著在法師塔中的探索範圍擴張,他們找到了這一層更大的三個藏書室,鑑於法師塔原主就是傳奇法師,裡面有三分之一是魔法書籍。
或許因為這些書籍並不緊要,也可能那位傳奇將他們放在這層,本就有相應安排——設定在書籍上的保護魔法很容易解除,有安格斯在,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