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步走了進來,看著精神不錯。倒是何皇后大病初癒,看著有些弱不勝衣。這皇家的父子,尤其是皇帝和太子,應該有一種特殊的關係。皇帝想著老子還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太子想著老爹不駕崩自己怎麼接得了江山。於是,這樣的天家父子看到彼此心頭多半有些膈應。就不知皇帝和晉王是不是這樣了。不過,阿允應該不是。他肯定巴不得皇帝再活五百年,然後他繼續過只有權利無人要求他盡什麼義務的好日子。這幾天他回來不時抱怨兩句,顧琰明白這是一種撒嬌。不過他應該是真的感覺到這種日子不是一味光鮮了。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只要不是立志當昏君或者是混日子,那享受了多大的權利都得付出相應的努力才行啊。
“都起來吧!”
起來的時候又是渝王妃扶了顧琰一把。這個地方可不是齊娘子能跟進來的了。顧琰有些納悶,渝王妃今日對她釋放好意,難道不怕晉王妃心頭不喜?思忖一番便恍然了,晉王妃諸多顧忌,怎麼可能因此就對她怎樣?而且,渝王擺明了要當清貴王爺,她也犯不著去挑他們的刺。不然,就有容不下人的嫌疑了。看來,太過重視名聲還是有些束手束腳,不能隨心所欲。
晉王妃是夫唱婦隨,走的都是要人敬的風格。她家阿允好像是個混不吝,沒這麼在乎好名聲。手下的人除了親近如何山關雄新之輩倒是怕他的多些。自己是不是也走這個風格好了?嗯,好像自己本來就是個混不吝來的,比阿允還沒底線那種。所以,就從這個風格看,自己和阿允還是要配些啊。
這回是皇帝領著兒子媳婦重又進入祭室。當著眾人皇帝自然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危然正立。於是編鐘奏起祭樂,主祭就位。禮樂聲中,皇帝領著皇子皇媳持節參拜,然後肅然道:“嗚呼!小子允寄名在外今歸於中。受茲赤社但盼悉爾心祗祗兢兢。乃惠乃順毋桐好逸,毋邇宵人,惟法惟則!媳顧氏,相夫克諧,宜家著範,性秉柔嘉,心存恪慎……”
顧琰聽到這裡,只覺得那上頭說的真不是她。不過,走過場嘛,難道還能說她是顧家毒女,兒子任性執意要聘作正妃。
主祭道:“請秦王、秦王妃參拜各位先皇、先後。”
穿著正式冠服的蕭允和顧琰上前肅然再擺,殿中帝后王爺王妃諸人並殿外妃嬪官員也盡皆拜下去。
祭祀持續了許久待得終於結束已是午後。皇帝用最隆重的方式昭告了了九皇子秦王允的存在並承認了秦王妃顧氏,皇家的宗正在玉碟上記上了顧琰的一筆。從今天起,她就是國法和宗室都承認的秦王正妃了,鐵板釘釘再無更改。
次日,浩浩蕩蕩的人馬便離了宮門,直奔幾十裡外的西苑而去。蕭允去相送了回來,便也要準備第二天一早出京了。錢糧等物都已調撥下去,他只打著數十騎輕車簡從出京。至於封王和喬遷宴請的事兒,就得等他回來再說了。如今這個七月流火的天兒,請了人來怕是也不得盡興,一個不好要中暑的。拜祭宗廟一事拖著眾人受累他們已經被暗地裡埋怨了,如今就等著蕭允回返之日再張羅了。
顧琰沒有去送皇帝一行人,因為昨天她被累著了。這會兒才緩過些勁兒來,正一臉鬱悶的看著蕭允。
蕭允過來颳了下她的鼻樑,“我很快就回來,你和孩子在家乖乖兒的。”
“我肯定乖乖兒的,孩子也還算乖巧。倒是有人,這一出去,還不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啊。”
蕭允悶笑出聲,“不放心我啊?”
“路邊的野花,不採白不採。就是你不主動去採,下頭肯定也會獻上不少來。”回頭冒出個大明湖畔的誰誰誰就有意思了。十八年後再來個還珠格格就更有意思了。
蕭允揉揉她的臉,“知道你懷孕辛苦,我怎麼會幹這種事呢。再說了,我是去災區。看著那些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