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甜甜一笑,“是,祖母放心。孫女不會再妄自菲薄的。”琰姐姐進晉王府已經是註定的了,自己若能嫁得高門,哪怕不及琰姐姐,姨娘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自己也不需要總看人臉色……日後,也不能疏遠了跟琰姐姐的關係才是。
顧琰有些蔫蔫的,聽著顧瑾和太夫人親密互動也沒什麼反應。這落在太夫人眼底,更是患了相思病的明證。太夫人微微蹙眉,琰丫頭似乎陷得有些深啊。不過轉念一想,晉王那樣的男子,就不說他天潢貴胄的身份,就單從品貌能力看來,也是難有人匹敵。何況他明知琰丫頭被關進相思樓一天一夜,還絲毫不在乎,立即趕去搭救。事後更是想盡辦法護住她的名譽,然後幫她清算孫茯苓,擋下孫家和德妃魏王的報復。
孫家和德妃魏王那裡,太夫人自然也是有所防備。結果那兩邊隔了一段時日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自然認為是晉王的緣故了。
太夫人心頭嘆息,晉王這樣的男子,別說才十三的琰丫頭了,就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抵擋不住的。可是,在情愛裡陷得過深顯然是有些不妥的。且不說用情深了能不能更好的為顧家謀福利。就單說晉王對琰兒,就算是比對旁的妃妾多了用情,但他是做大事的人,定然不可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那麼時日長了,琰丫頭肯定會有受傷害的時候。首先,晉王的後院在她之後不會斷了進新人這一點,她怕是就承受不了。
“瑾兒先回去吧,做針線也注意些用眼。”
“是。”
顧琰見沒點到自己的名,知道太夫人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不由感到頭疼。她這會兒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不想打疊起精神應對太夫人。可已經被單獨留下來了,也只得打起精神,“祖母,您有什麼訓示?”
太夫人深深的看她兩眼才開口,“琰兒,這幾年你很少有需要我多操心的時候。可今日我很擔心。”
顧琰愕然,“祖母擔心什麼?”
“你可知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越是你這樣的聰明人,越容易在情這個字上受到傷害。”太夫人說得頗為語重心長。
顧琰心頭出現一抹複雜,她自然聽得出太夫人是真真切切的在關心自己,而且她說的也的確是金玉良言。
“祖母,道理我也是懂的,只是……”揮慧劍斬情絲,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你必須知道,晉王是什麼身份,情愛在他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顧琰心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一點幻想也沒有。不過,從前這層紙沒有捅破,這次馬嬸子的事把紙捅破了。知道自己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件可以隨時脫下的衣裳,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難免會失意。
太夫人緊盯著她,“有些事在你這個年歲是很難看得破。但你切記,男人的手是很寬很大的,他想握住的也很多。女人的心在他的掌心裡只佔一小部分。男女對情愛的付出從來就不是對等的。要求太多,最後只能傷了自己。”
顧琰點點頭,“祖母,我記住了。”她心頭愈發複雜,四年多的相處,太夫人對她在利用之外未嘗沒有一點真感情。就是她,雖然時時記得太夫人等人是殺母仇人,可是朝夕相處下來,她也不是說就巴不得看到太夫人氣死,看到顧家倒黴的。尤其在這種體會到太夫人真切關心的時候。她畢竟不是草木!
可是,母親無辜枉死,那是她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給她溫暖和關愛的人。她既然做了母親的女兒,就不能忘了母親是怎麼死的。
罪魁禍首是渣爹,但是把母親推向死路的是顧家的當權者。她不能忘了,她留在顧家的目的是什麼。
“姑娘,這春寒料峭的,您怎麼在這裡吹冷風不回去啊?”在滿是殘荷的池子旁站了半天,跟著她的小竹忍不住開口道。姑娘有些不對勁兒,可是方才告訴了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