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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不用。拓跋孤簡單地說著,拿過她手裡的水。

我……我去扶風那裡倒的水。蘇折羽如實交代。

拓跋孤只是哦了一聲。她還沒醒吧。

嗯。

拓跋孤走到未曾關上的屋門前。從這裡望出去,西沉的月色只給這灰藍的天留下了一層深深的白,明明已開始明亮,卻又好像半點光也沒有。這景象蒼白得悽慘,卻美得驚人。

他跨出去,好像要仔細看這天色,又好像在想什麼事,就沿著屋下高階坐下了。那一輪已經變成與雲同色的月亮令整個天空幻成了一種慘絕人寰的哀怨,他身後的蘇折羽,也像任何時候一樣地站著。這曙色太醉人,令她甚至想象著此刻自己也可以坐下,坐到他身邊去,甚至就那樣順勢靠上他的肩頭。可是她不敢。即使面對這空前絕後的美麗,她還是不敢——她只是蘇折羽,而他是她的主人。

他重新抬了抬頭,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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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其實這於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他什麼都沒有失去。邱廣寒,蘇折羽,一個都沒有犧牲給明月山莊;而最終去的人是明月山莊的仇敵蘇扶風,這其中的諷刺,是不是太大了呢?

凌厲在終於捏到蘇扶風的信的時候,又如何才得到這個曾向自己身邊女子下過手的女人,此刻卻在代替她以幫助她完成這件欺瞞天下的逃亡。蘇扶風只說她是為了蘇折羽;然而,假若在這裡的兩個人知曉她現在的處境,便也會明白:她也是為了凌厲。

她作的哪一件選擇,不是為了他呢?她明白,只有她幫助他們圓滿了這整個計劃,邱廣寒才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凌厲,把那封信送給他;只有這一切圓滿了,拓跋孤才會肯放過凌厲,不再找他的麻煩。

梳妝之時,蘇折羽與她說了一些邵宣也認為她應知曉的細節,也算是對好戲詞,不會被輕易拆穿;這時間太過倉促,甚至,沒來得及多說些別的什麼;但她們其實可以不必說這些,因為後面的日子,邵宣也幾乎,不來與蘇扶風說一句話。

於是蘇扶風心裡也暗暗嘆息。她想他的心裡也完全是另一個人——邱廣寒,就像凌厲;而她自己在他們任何人心中都不名一文。卻偏偏是她,差一點殺死了邱廣寒,只是邱廣寒即便死了,大概也比她蘇扶風或者令人四年得多吧!

姜菲等人離開後,明月山莊裡唯一知道“拓跋瑜”早就不在莊裡的外人也已沒有。所以一個月後的凌厲與邱廣寒,都沒有聽見過半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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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照著邱廣寒所默寫下來的一篇完整心法吐納調息,身體恢復得很快,加之被邱廣寒逼著吃各種各樣的米麵蔬果來補償幾個月的虛弱,要讓他儘快回覆原狀。他的精神好了些,臉色也好了些,氣力也好了些。周身流動的真氣之中,隱隱已有種灼熱之感,讓他很清楚自己的內功修為早比失去武功之前更進了許多,只是這其中仍然蒙著一層負罪感,是以確信身體已無恙之後,他便不願再依青龍心法之法門調戲修煉。

邱廣寒也明白他心思,並不說什麼,只是暗暗擔憂數日之後與那神秘人的一戰。不練心法,那麼我陪你練劍吧。她笑言。

凌厲見她雖然在笑,眉宇間卻深有憂色,不忍拂逆她意,便也答應了。劍法之對練,不涉內力,便只是招式之拆補,邱廣寒動作雖遲滯些,但於他汲取經驗,整理心得,亦有好處。

再者便是獨練。自失去武功以來,他也有許久未曾摸過劍了,雖然用劍仍是本能,但那迅捷卻要從熟練而來。如此重拾了數日,才算自己與邱廣寒都算滿意了。

可是,明天。她輕輕地道。明天,那個人就要來啦。

凌厲不語,只是笑笑。這淡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