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0部分

俞瑞卻皺了皺眉。怎麼?

沒什麼。蘇扶風將身上大衣裹緊了些,開啟那布袋,將那冰涼涼的東西都握在手上。她自然應該想到的,以俞瑞的小心,他又怎可能留下這些人的性命。她再向他看了一眼,低頭掀開了簾子。俞瑞目送著她。外面只是輕微的啊——呀輕輕幾聲,最後一個人也只不過剛起了一半的驚訝還未及完全迸發,便已成了蘇扶風手下不知第幾個冤魂。

蘇扶風向船艙裡走進。儘管裘皮大衣略長,她的雙腿還是裸露著。那日俞瑞說去買套新衣裳回來。卻並未兌現。蘇扶風料想那日張弓長該是與他約好在集市中某處見面,卻故意避了他先來船上;俞瑞久等不至。自是覺出不妙,急急趕回——所以那日匆忙中未曾購了新衣,她也便不再提起。蜷坐在艙中時,她尚可用大衣掩住雙腿,此刻站立起來,修長雙腿卻是一覽無遺。

她再瞧了俞瑞一眼,後者沒收了她的殺人用具。她回頭,去撿自己那條聊勝於無的裙子。冷風在她光滑的腿上吹起小小的疙瘩來。她略顯忙亂地將裙子繫上。俞瑞卻在一旁看著。似乎是欣賞某種絕美的風景。

你這裙子破了。他到她穿上了,才開口說道。不如——你把那些船伕的衣褲拿來穿了,扮作個男人,我們上路方便些。

蘇扶風亦不多說,只哦了一聲,出去了。

……

裘衣布服,很不協調。

水邊靜謐。並無人煙。蘇扶風知曉這般裝束只是權宜,是以跟著俞瑞緩緩走過山坡,也沒說什麼話。坡上樹木極盛,低矮灌木尤多,即使是冬天也在她大衣上一一沾染刺扎。

過了這邊,我買身新衣給你。俞瑞又許諾。

蘇扶風仍不言語。只顧低頭行走。胸襟上還帶著那船伕的一道血。…

俞瑞卻突然上前,惡狠狠地從後面捏住了她的下頜。

你以後再敢光著兩條腿就去見人!?就算是死人,也不準,聽見沒有!

蘇扶風面無表情地停住了步子任他蹂躪。她自然並非因為那些船伕即將死在自己手上,便無顧忌地這般去見人——她只是覺得自己已不再在乎任何事。所以,怎樣見人。見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

那一邊的蘇折羽在睡夢中一顫,驚醒過來。

午後,暖洋洋——屋角的爐子將室內燻得好似春天。

她忍住夢中的驚悸,撫住胸口。夢中的景象一瞬間已模糊了,她只隱約記得與蘇扶風有關。

憂慮重又升起。數日前提起找蘇扶風的事情之後,這幾日卻又沒了動靜。她不欲令拓跋孤厭煩,亦不好意思再提,可是,總不會就此不了了之?

她呆呆地抱被坐著。窗前的水仙散出了香氣,濃郁得一山臘梅都失了顏色。

我要再問問他。她下定了決心。無論主人有多麼的忙,我一定要求他幫幫扶風。

她暗暗握緊了拳頭——卻原來只是緊緊攥住了被子的一邊,在屈起的膝蓋上揉動著。

外面只突然傳來一陣啾啾的鳴叫。她心神微微一分,門一開,那小玉直直地便衝她飛來。她驚喜得呆了,伸手去接,室門處拓跋孤的影子已覆了上來。

看來它還是比較喜歡你。他笑道。

主人……在哪裡找見它的?蘇折羽一時興奮地忘了別的事,從床上跳了下來,迎上去。

剛睡醒麼?拓跋孤隨手撥了撥她的發。多穿點。

這沉靜的口氣叫蘇折羽也沉靜下來。她想起要說的話,一咬牙道,主人,其實折羽有話要……

去多穿點。拓跋孤打斷她。我有事要說。

蘇折羽心中咦了一聲,也便聽話地點頭,去披起了衣服,套上長裳。

主人中午一直沒回來——是因為小玉嗎?她試圖緩解這叫他注視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