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住手!”一旁的任士熙,連忙把趴在金莎莎身上。“我沒事,只是嚇著了,我從小就怕狗,尤其是這麼大的狗。”
“對不起,我沒想到它會衝出來,我去把它關起來——金錢豹!”任士熙朝她歉意一笑,隨即扯著嗓子朝裡頭高喊。
“金錢豹?你的女傭名字好好笑。”跟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名字聽起來真有幾分像。金莎莎搗著嘴沒禮貌的嘲笑。
“對啊!”任士熙也惡毒的跟著笑了,又轉頭繼續朝屋裡高喊。“金錢豹,還不快出來,你耳朵聾啦?”
叫了好半天,才終於看到一個身影低著頭,慢吞吞的走出來。
“你的臉怎麼了?”任士熙愣了下,狐疑打量她裹得像粽子似的臉問。
“我—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們。”她的聲音從層層包裹的頭巾裡傳出來,一雙骨碌碌轉著的眼睛不斷朝金莎莎飄去。
一旁的金莎莎也同樣好奇的上下打量、審視著她。金虔葆被看得心虛,目光不斷閃躲,兩手還不斷拉著頭巾,像是深怕露出一條縫就會被金莎莎認出來似的。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看你跑那麼快,我實在看不出生病的樣子。”任士熙語氣酸中帶挖苦。
“呃——我剛剛是怕傳染給你們,所以才會趕快去做‘防護措施’。”她急忙解釋道,說著,又故意打了一個驚人的超大噴嚏,嚇得兩人連連倒退幾步。
“好吧、好吧。你趕快回去吧,別把病菌傳染給我們了。”任士熙搗著口鼻,嫌惡的揮揮手。
“是。”她點點頭,連忙往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莎莎,你坐一下,我去煮咖啡。”一轉身,他活像變臉似的展現一抹迷人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回到家連根手指都懶得動,只會動一張嘴指揮她做東做西的任士熙,竟然親自動手為金莎莎煮咖啡,一種莫名的複雜情緒自金虔葆的心頭湧了上來。
“我走了。”低著頭,什麼也不願再多想,她頭也不回的匆匆跑出大門。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金虔葆走在空寂無人的彎曲山路上,風一陣陣的拂身而過,也把心情吹得一團亂。
金莎莎的突然出現至今還震撼著她,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金莎莎偏偏就是任士熙眾多女人的其中一個——
坐上公車,每天回家總會累得在公車上打上幾輪瞌睡的金虔葆,此刻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滿腦子都被任士熙與金莎莎的身影纏繞著。
將近深夜十一點,她終於到了家,下公車後,她拖著疲憊的腳步慢慢走向租屋處,經過了燈火通明的便利商店,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進了那一片光明中。
進了門,她來到自動門旁的報紙架,小心翼翼拿了一份報紙,翻開頭版一看,那則斗大的尋人啟事依舊刊在上面。
回來吧,爸爸好想你——
不管再看多少遍,尋人啟事的最後幾個字,依舊炙出了她的眼淚。
她狼狽的連忙用手背擦去眼淚,身旁一個提醒意味濃厚的輕咳驀地傳來,她一抬頭,發現店員正用一種不太高興的目光盯著她。
“不好意思,我——我要買的是早報,明天再來買好了。”她尷尬漲紅著臉,慌張折回報紙就轉頭連忙往外逃。
出了超市,她快步走進了旁邊的陰暗小巷子。
別以為住在外雙溪的都是有錢人,她租住的這個地方就是個老舊的社群,環境設施顯然是被社會遺忘的一塊地方。
巷子裡的路燈老早就壞了,她的身影在忽明忽滅中顯得孤單淒涼,巷子裡靜寂無聲,連狗都睡到鼾聲大作。
別人早出晚歸是為了賺錢養家、掙口飯吃,她早出晚歸卻是做白工,只能安慰良心,根本填不飽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