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理科白痴的她被逼著去學這種東西，她當時連死的心都有了。後來遇見裴祁夜和拓然也是因為量子力學，現在返回來想，也許顏雙還應該算是小歸和裴祁夜的一個媒人吧。

“他不是出國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小歸把手上的案卷放在一邊，單手託著下巴問道。

“回來差不多有一年了吧。知道麼，他居然是我上司啊。”

“……SES經理？”

“真聰明。”顏雙笑了一下表示讚賞。

可惜小歸併不為此感到榮耀，反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呢？你打電話過來是為了說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隨便感慨一下人生何處不相逢而已。”

“……”電話那頭的小歸額角明顯的抽了一下，張了張嘴，她最終還是放棄跟她討論詩詞到底是不是能夠這樣使用這件事。

一陣沉默，嬉鬧之後，兩個人都沒有急於開口。微微皺了皺眉，小歸略微猶豫問道，“雙雙，你不會還……”

“……”顏雙沉默，她的沉默讓小歸心裡一陣沒底。突然，顏雙清了一下嗓子，用那種特別不可思議的聲音問道，“你不會是想問我是不是還喜歡他吧？”

“……呃，”小歸噎了一下，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想什麼呢你，”顏雙哭笑不得，她剛才聽小歸那麼小心翼翼的猶豫聲音就在想她不會是想問這個吧，結果看了還真的讓她猜對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顏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當初離開的是他，我也說了不會等待。你知道我的。”微微頓了頓，顏雙說話的聲音輕了許多，“更何況，我可做不到像某個傻瓜那樣，在毫無音訊的情況下還能等待那麼多年……”

說到最後的時候，顏雙的聲音變得很是溫柔，心裡微微酸澀，但是那抹酸澀褪去之後是更多的甜膩。

小歸愣了一下，顏雙說的是誰她再清楚不過了，嘴角擒笑，她微懸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嘖嘖，我算是知道了，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炫耀來的吧。”小歸語氣裡帶著調侃，意味深長的笑著，“哎，我真是白替某人擔心了啊。”

顏雙笑而不語，不承認，卻也不直接否認。

兩個人又笑鬧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電話，拿著手機，小歸看著暗下去了的螢幕，無奈的笑著搖頭。顏雙的話讓她心裡突然踏實了很多，其實小歸知道，顏雙是真的喜歡過陳子月的，他的溫潤如玉、他的淡薄優雅……顏雙曾經說過，陳子月是一個很宜家的男人，溫柔、顧家、體貼、懂得照顧人……可惜，也就是因為這樣，顏雙在他面前永遠都無法做回完全的自己，隔著那樣不深不淺的一層假面，她一直都在扮演著與他很是般配的女生。但是小歸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顏雙。

所以，當最後陳子月出國的時候，曾經對顏雙說過，希望她可以等他，他一定會回來。

顏雙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只告訴他，分手吧。

然後，那段顏雙努力得來的感情，終結在了自己的手上。

小歸知道這些是在陳子月離開很久之後，那天顏雙和她都喝了酒，她似醉非醉間，聽見顏雙低喃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著她跟陳子月的事情，有些小歸知道，有些小歸不知道……那樣絮絮叨叨講了大半個晚上。最後的時候，顏雙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了，兩個人都沉默，只是在呼吸間似乎帶上了眼淚的味道，小歸沒有抬眼去看，但是她就是知道。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顏雙依舊是顏雙，插科打諢的勁兒只漲不消。對於顏雙和陳子月的事，小歸隻字不提。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顏雙很清醒，其實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對陳子月的感情是嚮往大於喜歡，她要的是陳子月帶個她的那一份感受，而非全然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