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改變性格,失去自我,只是兩個人要走一輩子,自然需要在磨合 中互相進行一部分妥協,秦秣願意去做那個先妥協的人。所以她才上方澈過來接她,暗示自己要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寵愛”。
晚上秦秣睡得有些不太安穩,她不習慣跟人同一個被窩睡覺,睡著的時候她全身都是僵直的,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腰痠背痛,一搖脖子還能聽到骨頭塴響的聲音。
早飯過後,老爺子宣佈:“今天要把鄉親們聚到一起,大夥兒一塊討論修路的事。東生,你帶阿祥一路串門子過去,把這個事情跟大家說說。有這幾個人家,你大胡叔、你鐵叔、還有德春家,這些我親自過去說。”
秦東生兄弟連聲答應,秦秣看大伯的樣子,今天要比昨晚顯得情切得多。
老爺子又說:“麗珍,你帶著秣秣到這周圍轉轉,上坡那片不是有幾家的姑娘小子都回來了嗎?你帶他們認識認識,讓他們小輩自己親近去。”
蘇麗珍也連忙應著,又對秦秣說:“秣秣,大娘帶你去跟他們玩。我……我這個,大娘沒什麼見識,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你晚上要是無聊了,也別見怪,我……呵呵。”他說著又笑了笑,神情間還是有寫侷促。
秦秣本來是想跟著大伯和爸爸一起去村裡各戶人家走走的,她的心態也早過了“玩”的時候。不過在長輩們眼裡,這麼個剛上大一沒滿十九歲的小姑娘,不貪玩貪什麼?
“好,我跟大娘走。”他儘量讓自己笑得甜一些,乖巧地說:“大娘,我不無聊的,跟你說話能學到很多東西。”她這是實話,萬般皆學問,端看各人肯學不肯學。
蘇麗珍受到誇獎,臉上便笑開了花,當即拉起秦秣的手,跟還在屋裡的其他三人打聲招呼,然後歡歡喜喜地走出去。
秦家村的地形錯落凌亂,也沒有什麼大路,全都是些小道,曲折蜿蜒在各戶人家的門前。
他們家的位置相對較低,往左邊去是一道小坡,小坡上又延申出兩條岔道,一條通往祠堂,別一條通出了一片平地,上面緊挨著蓋了五棟紅磚屋。
秦秣跟著蘇麗珍走上那屋錢連塊的水泥坪,聽蘇麗珍說:“這是曬古坪,農忙的時候上面灑滿了穀子,不過現在沒社呢沒東西可曬。”
這水泥坪的顏色泛白,上面還有些裂縫,看起來已經凍成形了很久。
坪子上面是一道高階,下面延伸出大片農田間雜著水塘,坪子之開闊。有趣的是,曬穀坪上還有幾個小孩子在繃著皮筋跳繩,秦秣看著他們歡蹦吵鬧的樣子,就覺得欣喜。
“穀子,你姐在家沒?”蘇麗珍問。
其中一個腿套皮筋,模樣清秀的女孩便回答說:“在呀,東嬸子,你旁邊這個姐姐是誰?”他是十來歲的樣子,土話的口音並不重,聲音清脆,眼睛大大,看起來麻利大膽,那目光定在秦秣身上,靈活得像只小貓。
“這是我加二叔的女兒,叫秦秣,你可以加他秣秣姐。”蘇麗珍笑容滿面。
秦秣也柔和地笑著打招呼:“穀子今天姐姐沒做準備,下次帶堂給你吃。”
“我才不要吃糖!”穀子噘起嘴,“秣秣姐,你要是想送東西給我,那送支鋼筆行嗎?”
秦秣輕笑了聲,自然是點頭:“當然可以,姐姐一定送你一支很好寫的鋼筆。”
“我要吃糖,我才不要鋼筆。”旁邊一個稍小些的男孩子嚷嚷了一句,頓時又引起所有孩子的應和。
“我要文具盒!”
“我要笑賽車!”
“才不是,帶絨毛的熊熊才好呢,我要熊熊。姐姐,你不能只送給穀子,不送我們!”
秦秣被一群孩子鬧鬧哄哄地圍住,還有大膽的會扯她的衣襬和袖子。她從來就沒經歷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