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妥?”秦遠峰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打扮,沒錯啊,很隨意,很舒服。沒有哪裡破了啊?
死死盯了他半天,花浮影才沒好氣地上了車,好歹自己也穿了襯衣褲子,還以為生日晚宴要多正式,結果這兩人倒好,一個比一個輕便。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他們根本沒選什麼餐廳,兩個男人一合計,最終的目的地不約而同——燒烤!
花浮影不喜歡燒烤類的東西,但是這兩個自私自利的小男人完全剝奪了她的發言權,等逛街的時候買了一大堆小吃,她才算填飽了肚子。
三個人什麼都沒說,懶洋洋地逛著街,沿路吃著小吃,花浮影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單純地逛過街了,一路走一路瞧。這時候的外灘,還有很多日後已經在這兒看不到的地攤,賣著同樣日後看不到的,扎著玻璃球的橡筋繩,這是用來綁頭髮的,還有很多做工精美的舶來木梳,帶著各種花香味的頭油等等。滿滿地在塑膠布或者竹子編成的筐上攤開,儘管這些攤位身後就是各式各樣的百貨公司。
這年代的上海,是衝突的,十里洋場的昨日繁華,和前十年經濟的不開放,讓這裡既有滿地的地攤小販,也有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大型商場,甚至有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掩映其間。在一個個攤位之間,有穿著刻板的襯衣長褲的賣主,也有穿得青春靚麗打扮入時的妙齡女郎,新時代和舊時代的作別,在這裡形成了一副別有風情的浮世繪。
花浮影興致勃勃地在各個攤位如同蝴蝶一般穿梭來去,秦遠峰和牛軍笑著跟在後面充當苦力和提款機。雖然三個人早就看過海這邊和那邊接踵摩肩的高樓大廈。
“小峰哥。”牛軍的表情就像回到了水裡的魚,無比的自然:“我以為你已經不習慣了。”
“怎麼會。”秦遠峰把玩著火機,興味盎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才是我的祖國。這種景色,也是它獨有的年輪,我覺得很有意思。”
“我覺得真酸……”
“是啊,我也覺得……我難得文青一下你能不能不要揭露我?”
兩人哈哈說笑著,今天誰都沒開車,身上的都不是什麼名牌,混進一大群人中,漫無目的地散著步。
“有大事?”許久,牛軍看著花浮影又飛進了一個賣裝飾品的攤位,才笑著轉頭問:“沒大事你哪會這麼反常,跑出來逛街?很閒?”
“我表現得很反常?”秦遠峰挑著眉問。
牛軍肯定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刀:“這種放鬆太過刻意了。”
“也許。”秦遠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是我更需要保持一個好的心情去迎接它。至於什麼事,你才回來,明天問問你老師就知道了。對了,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等這個專案一完,你就要真正走到崗位上,別逼我收回你的股份。哎……你去哪?!”
他扯著脖子喊了一聲,花浮影越走越遠,已經走到商場裡去了。
兩人連忙跟了上去,進門的時候,秦遠峰抬頭看了看,CARTIER,怎麼這麼熟?
這年代,就算是上海也沒有旗艦店,大多隻是打一個牌子出來就OK了,至於這個品牌的背景,歷史,他們選在上海,也許根本就沒有奢求什麼銷量,只不過是帶著一種,現在小虧,沒準以後上海發展起來了,大家就記住這個牌子的心思。
花浮影剛才只是偶然間看了一眼,女人這種生物和龍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愛好閃亮的東西且喜怒無常,自然,珠光寶氣的閃耀寶石立刻吸引了她的眼睛。
店子裡很安靜,這個店子非常的小,只有兩個玻璃櫃臺,中間隔了兩米寬,房間裡開著空調,兩位穿著綠色衣服綠色褲子如同荷葉的服務員,正輕聲對著一對中年男女解釋著什麼。
看到她進來,店員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