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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後茫然地審視著這陌生而又彷彿熟悉的校園,暗暗地問自己:“怎麼繞了一圈又回到學校來了,在這兒又會認識些什麼人,發生些什麼有趣的故事呢?”

與我帶著同樣的疑問走入警官學校的有來自全國各高校不同專業的一百五十名大學生,經過重新編排、整合後我們被編為三個班,並被安排在二十多間宿舍裡,這其中,有男生一百一十五名,女生三十五名。

我被安排在204寢室,在這裡,我認識了大胖、二胖、小胖、阿理、早早、大飛和阿軒。

剛見面的時候大家還不好意思主動搭話,都忙於諸如及時搶佔下鋪,鋪墊被、席子以及架設蚊帳等工作,後來實在沒什麼好忙活的了,大家方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相視而笑,情景倒很像大學新生剛入學時的場景,恍然間居然有些時光倒流的感覺。

都是學生,只好以專業攀親,我先自我介紹自己是學經濟的,接著就有一個面孔黑得很健康,頭髮卷卷的男生接了話茬兒,自稱是理工大學學國際金融的,並自我介紹說叫阿理。我們正打算一起吹一下中國在亞洲金融危機下的貨幣政策,二胖和阿軒也過來認親了,原來他們分別是財經大學會計系和民族大學金融系的,寢室裡霎時間就喧鬧起來,幾個人開始就各類經濟前沿問題胡吹亂侃。

聊了會兒全球經濟形勢大家才慢慢發現不對勁,原來哥兒幾個都是以市局經濟犯罪偵查處的名義被招進來的,可是這個處的指標據說極為有限,怎麼會光我們寢室就住著四個學經濟的。於是大家又開始在心裡暗自嘀咕,揣摩著誰是自己分配時的競爭者,誰又是那個被市局騙進來的可憐蟲。

接著自我介紹的是早早,一米八一的大個子,卻又是一臉清秀。早早是重點大學英語系的畢業生,英專八級,話不多,卻透著稚氣和實在,一看就是那種乖孩子的典型。我和阿理都認定他應該去出入境管理處或者外事處,將來陪著領匯出國考察或者給外國來訪的警務專家當翻譯。

我們聒噪的時候小胖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只是偶爾應景似的發出幾聲傻笑,後來還是阿理主動問他的來路,他才告訴我,他和我是同一所大學畢業,主修計算機軟體設計。其父官拜某區的區委書記,但是這傢伙看著卻很樸實,不高,臉圓圓的,一笑眼睛就被肉堆得眯起來,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

大家都很奇怪:“你們這專業不都被各大網站挖光了嗎?你怎麼明珠暗投了?”

小胖端坐在床沿,品了口礦泉水,得意地道:“我爸說了,叫得越歡的東西越不值得相信。你們看張朝陽在清華說的那些話,什麼網際網路是永不破滅的泡沫。在我眼裡,泡沫就是泡沫,破滅不了的那是水泥。”

阿理誇讚了番伯父的高瞻遠矚,再次強調了虎父無犬子的論斷被實踐檢驗的可靠性,然後逗小胖說:“那你進了公安局可算是舍泡沫而取鋼筋混凝土了,不過這裡的工資可遠比不上網站裡的十萬年薪啊。”小胖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後說:“我也不在乎什麼高薪,只要在工作中有一臺屬於我自己支配的電腦就足夠了。”

明珠暗投的不僅僅是小胖,還有一直望著我們憨厚地笑著的大飛,此人乍一看貌不驚人,壯實得像個小牛犢,但報上名號山門後還真把房間的幾個傢伙震得晃了兩下,此公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本來已經被廣東省一家銀行招去當行長秘書,可惜他實在不知道行長秘書一職的含金量,又很想回家鄉侍奉雙親,遂被騙到這裡當了警察。

他參警的緣由據說還有個插曲,大飛一直是好酒好肉之人,行事頗講求些魏晉名士的倜儻風度,曾有多次酒醉後穿著拖鞋如失去控制的巨型坦克衝進未名湖的經歷,連本科畢業論文題目也為《論金庸小說和中國道家的出世思想》。

當年市公安局派往北大招警的人士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