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鍾添接過湯,喝了一口,酸的咂咂嘴,放下湯。“他來看你,是不是?”
“鍾添……”
“那天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他看你的眼神,閃著光……”
我雙手撐著身邊的飯桌,勉強站穩。“你別胡思亂想,我們沒什麼。”
“那個人,是他,對不對?”
我不敢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眼光,低下頭。“都過去了,我和他早就結束了,你……”
話未說完,我的手機響了。
音樂聲把我所有的撫慰都擾亂了。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電話是葉正宸打的。我不敢接電話,怕我一聽見他的聲音,什麼都掩飾不住。
見我不接電話,印鍾添似乎感覺到什麼,他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從沙發上抓起我的包,拿出包裡的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
他苦澀的表情給了我答案。
見他按了下接聽鍵,我的心陡然往下沉,幾步跑出廚房。
“喂?”印鍾添接了電話,聲音風雨欲來的沉寂。“葉參謀啊……你找小冰?在,你等等!”
他把手機送到我面前,我僵硬地接過來。
“喂……”
“……”電話裡沒有聲音。
我把手機貼近點。“喂?”
“我在南州。”短短的四個字,簡短而有力。
我強顏歡笑。“我剛聽鍾添說了。他說在飯局遇到你了……”
“我想見你。”短短的四個字,動人的綿長。
“好啊!明天你有空嗎?我和鍾添請你吃飯。”不等他說話,我搶先說:“好,就這麼定了,明天再聯絡。”
一口氣說完,我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印鍾添僵直站著,手中還抓著我的包。
我剛想從他手中接過我的包,他一鬆手,包摔在地上。
裡面的東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我蹲在地上一樣一樣去撿,撿到一盒藥,冷汗頓時從脊背滾滾而下。
七十二小時避孕藥,分兩次吃,事後吃一次,間隔十二小時再吃一次。
我買過之後吃了一次,第二次忘記了,忘得徹徹底底。
來不及懊惱,我快速把藥塞到包裡。
誰知我剛塞進去,印鍾添一把搶過我的包,把我剛塞進去的藥翻出來。我想去搶,已經來不及了。
他開啟藥盒,看見裡面剩下的一片藥,手在空中無助地顫抖。“你們……”
我站在他面前,整個人就像屍體一樣,毫無知覺地站著。
“你跟他?”他把藥盒送到我眼前。如山的鐵證擺在眼前,我還有什麼可以否認?
“對不起!”
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什麼?
說我跟葉正宸上床是為了救他?告訴他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我說不出那麼虛偽的話。
眼前黑影一晃,火辣辣的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被他打得跌倒在地,額頭正好碰著茶几的邊緣。
黏稠的鮮紅遮了我的眼。
我捂著脹痛得毫無知覺的臉,眼前一片血紅。這一個耳光恍若把我從噩夢中打醒,我驚愕地看著他。沒有怨恨,也沒有委屈,我只覺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我措手不及。
印鍾添扯著我的衣服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氣得臉色鐵青,前額上青筋畢露。“我才進去幾天!你就迫不及待跟他……”
“對不起。”我愧疚地看著他。“要是打我能讓你好受點,你就打吧。”
印鍾添舉起手,遲遲沒有揮下來,想說什麼,張開口說不出一個字。
最終,他鬆開了手,踉蹌著走出我的家。
我想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