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個店小二在撒謊。但是從他的眼睛裡看來,又十分真誠,並且若從他的表現上來判斷的話,撒謊什麼的,他並不擅長。
“那個,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的左手有些不靈活?”一直待在旁邊的世殊淡淡開口了。
沒有人來打擾她,她才有時間去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那只是一個很小的細節,若不是那個店小二做了請的手勢,她也注意不到。
通常侍者站在他先前站著的那個位置的時候,都會用左手做那個手勢,但是他卻刻意地換了個位置,好用右手來做。
除此之外,無論是走還是小跑,甚至是上樓梯,他的手擺動得都很不自然,擦桌子什麼的,他也只用了右手,而並未用左手去扶。
“這麼一說的話,貌似是有點……”花玲瓏也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
林夜闌亦陷入了沉思。
“好啦,別想這些啦,那個店小二的眼神很乾淨,看起來沒有惡意,也許左手的殘疾只是他不想被外人窺測到的**,而不是有意隱瞞。”青蕪晃了晃林夜闌的臂膀,撒嬌。
隨即去拉世殊的衣袖:“世殊姐姐,我們去睡吧,好睏。”說完打了個呵欠,邊打邊望著林夜闌。
林夜闌也再未說什麼,眼神溫柔而寵溺,薄唇微啟,吐出了一個字:“好。”
然後,林夜闌便目送著青蕪同世殊進入了其中一個房間——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林夜闌回過頭去,便看到了身後站著的同樣一臉無辜和茫然的花玲瓏。
難道,今天晚上,自己要跟這個死人/妖睡一晚?!
不行,絕對不行。
說時遲,那時快,想到什麼做什麼,林夜闌立刻衝上前去拍青蕪她們的門,邊拍邊低喊,聲音裡帶了七分不樂意和三分哀怨:“蕪兒,你怎麼能放心讓我和別的女人睡?”
聽到這話,花玲瓏就不樂意了,幫林夜闌也不是,不幫林夜闌也不是,一時間左右為難。
若是幫他的話,不就等於間接承認自己是女人了?他雖然有一個柔弱美麗的外表,內心裡卻還是個純純的漢子啊,不幹,這種蠢事堅決不幹。
但是,如果不幫的話,那豈不是跟那個死麵癱說的一樣,要陪他睡一晚?不行,這個也堅決不行,畢竟這又事關他的清白。
思來想去後,花玲瓏決定往後退一步,站在那裡靜觀其變。
事實上,青蕪她們進屋後就將門牢牢地拴住了,隔著那扇厚厚的、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隔音效果極好的門,林夜闌喊了些什麼,屋裡的人壓根就聽不見。
這間客棧從外表上看來,比他們住過的任何一間客棧都要寒酸,卻打理得極為乾淨,讓人看起來油然而生一種親切與舒適感。
華帳錦被整齊地擺放在塌上,不像某些客棧那樣胡亂地堆疊,燈明幾淨,走動間地下也沒有揚起多少灰塵,案上還擺放著一盆許是為了清新空氣而挑選的盆栽。
推開窗戶,外面是那條他們一路走過去的街道,大街上人頭攢動,倒是也感受不出來這座城市裡有少了歡聲笑語的感覺,而只會認為是站得高所以聽不見。
然而,青蕪卻沒有心思享受那份舒適,待得拉著世殊進屋後,她便將世殊按到了凳子上,坐下,表情是與平時不相稱的嚴肅:“世殊姐姐,這座城池有古怪。”
“古怪?”世殊皺了皺眉,進入這座城池後,她確實也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看到冷公子殺人,那群年輕的守城兵表現得太過麻木,麻木到似乎這種場景每天都能看見。
但是,她隨後又仔細觀察過了,並沒有人在暗處跟蹤他們,所以,她又說不上哪裡有古怪。
“我發現,這座城池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