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痛哭,我的心真的無所適從。
十八.可惜這個暑假早早結束了,八月初的時候,我們就回到學校補課了,理由還需要嗎?我們已經到了高三。
上午上課,下午做試卷,晚上聽老師講評試卷,日日如此,有規律的生活總顯得那麼無聊,我仍無心學習,從圖書館借了大量的小說詩集,上課的時候,我叫前面的諾諾和黎子坐得直直的,我躲在後面沉浸在文字世界裡,她們曾想勸我,但我卻真的難以自拔。
每一天,看累了小說,我就望著外面發呆,看陽光似一連串的泡沫在樹梢上爆炸,知了無休止的聒噪,令人心煩意亂,青春的這最後一季如此漫長。
我的謊言還是被母親戳穿了,本來她想出去幹活的,行李收拾好了,火車票也買好了,走之前想給班主任打個電話,拜託老師對我嚴加管教,但是卻從他那裡知道了我真實的成績。
那天格外炎熱,學校放了一下午假,中午在學校對面的遊戲廳切了一中午實況足球,哥幾個腳趾頭直髮癢,約好下午四點到師範踢球,我拎著書帶回去,卻看見母親站在我門前。
阿媽撕碎了我所有的小說和足球武器雜誌,並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從我上初一起,阿媽就沒打過我,望著一地的碎紙片,我哭了,阿媽也哭了。
也許是阿媽的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我決定不再沉迷在對過去的回憶中去了,我要為了高考奮鬥了,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家裡,但是我真的就能忘記嗎?
九月的一天,雨橙問我:“還記得七七嗎?”
我點點頭,就是那個患白血病去世的女孩。
雨橙的臉上流露出很傷悲的表情,雨橙對我說:“我感到挺對不起她的,她死後我就一直沒去看過她,昨晚我夢見她了,她說她在那個世界很孤獨。”
“那個世界?難道孤獨是唯一的永恆嗎?”我喃喃自語道。
“陸寒,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墓園好嗎?”
我點點頭,說好。
那天,我,雨橙還有另一個女孩,坐了很長時間的車,才到了位於夢陽遠郊的墓園,夏末的墓園很寂靜,樹木森森,杳然無聲。
雨橙和那個女孩蹲著燒紙錢,當紙灰嫋嫋飛上青天的時候,她倆相擁著哭了,以前,三個人是最好的朋友,現在卻幽冥兩隔。
我站在她倆後面,靜靜的望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笑容如夏花般燦爛。
下午,老師們都去開會了,同學們在教室裡上自習,很安靜,只有筆尖和紙接觸“沙沙”的聲音,我倚著窗戶望向外面,有工人在施工,把以前那幢古香古色爬滿了葛藤的舊行政樓扒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幢新教學樓,一中將不再是以前的一中了,我們也都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將目光逐漸收回,秋天似乎過早降臨了,天空如水晶把藍到透明,樹葉也簌簌落下了。
我抽出詩集,翻到里爾克的《秋日》:
主啊!是時候了。
夏日曾經很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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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陰影落在日晷上,
讓秋風刮過田野。
讓最後的果實長的豐滿,
再給它們兩天南方的氣候,
迫使它們成熟,
把最後的甘甜釀入濃酒。
誰這時沒有房屋,就不必建築。
誰這時孤獨,就永遠孤獨。
就醒著,讀著,寫著長信。
在林蔭道上來回,
不安的遊蕩,當著落葉紛飛。
在整個高中,我都在自己的世界遊蕩,我反覆讀著“誰這時沒有房屋,就不必建築。誰這時孤獨,就永遠孤獨。”,感到淚水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待下課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