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生耀出手不成,只能誣衊倒打,而這種下三濫的無賴手段,視世人如螻蟻的價值觀,恰恰正是血盔城家族豪門的行事準則。
寒副主臉上有和煦的微笑,像陽光像春天,給人以溫暖,似乎可以鎮靜心神,“楊老爺,剛才阿東只說:‘我從未見過楊少星。恕我無法回答。’他並未承認,楊二少之死與他有任何關聯,更何況,楊少星到底是生是死,暫時還是未知數呢。”
楊老爺恨得咬牙切齒,“寒副主,你夠膽和我作對?你知道和我楊家作對的下場麼,夫主教允許你這麼做了嗎?”
沒想到的是,夫主教的聲音緩緩傳來,“寒副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了,聖教蒙多殿向來行事低調,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居然突然高調起來了?
不過楊生耀雖然忌憚聖教蒙多殿,卻不是怕了對方,他扭頭瞥一眼城護佑,又快速轉移落到梁山谷的身上,沉聲道:“山谷,考核當日,少星有三位同伴,其中兩位由你介紹加入。而且當時還在阿東三人身上投放了染味劑。是否有此事?”
梁山谷頷首道:“的確有這樣的事情。”
楊生耀轉眼瞪著寒副主,“我只問阿東一句,你是如何逃脫追殺,而且連升兩級?回答不出來,則意味著你在說謊!”
這個楊家家主直言不諱追殺這樣的字眼,顯然內心深處狂妄自大,絲毫不把城裡律法放在眼內。而且自忖實力超群,完全無視冒險者聯盟等人,更加連副城主都絲毫不在意,自導自演一出審問的鬧劇。
許東深深吸一口氣,壓下身上的傷痛,還是那副冷靜的神情:“我並沒有逃脫追殺……”
還沒等許東說罷,楊生耀已經一聲厲喝,“不用再說了,現在證據確鑿,就是你設計陷害我兒。秩序庇護所,快來人,將這兇徒抓起來!”
楊生耀利用錘鍊者的強橫氣息不斷衝擊許東,使其完全無法開口,在其他人眼中,就彷彿是預設了對方的判決。
秩序庇護所的兩位正副負責人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打量副城主的臉色,倒是梁山谷果斷決絕,把手一揮,大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立即抓捕兇手阿東,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話音一下,大批巡邏員出動就要穿過楊家家僕的包圍,將許東抓拿。
“慢著!”
就在這時候,陽光無懼地一步踏前,擋在了許東身前,朗聲道:“楊生耀你好大膽,竟然自恃家族勢大,實力強橫,便要把持血盔城內政,玩弄城主權柄?!哼,你顛倒是非黑白,強勢壓迫秩序庇護所,草菅人命,胡作非為,完全不將城主放在眼中,難道就不怕城主回城,將你闔家誅殺?”
楊家人能夠壟斷血盔城的藥物營生,當然與城主家族親密異常,屬於“皇親國戚”。這樣的身份,即便在城主掌管城邦的時候,都橫行霸道唯我獨尊。正如楊二少當初說過的那樣,這血盔城除了城主的家門,哪裡他沒有進去過?
城主出城納貢,楊家人當然更加肆無忌憚,似乎血盔城都是他一家產物,能夠肆意玩弄,各大官方機構,都要看他臉色行事。
此時被一個鬍鬚都沒有長齊的小傢伙直截了當地頂撞戳破,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目光一斜,高高在上地怒哼道:“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出言不遜?秩序庇護所,此人一定是阿東同黨,也一併抓了吧。”
陽光昂首挺胸,目不斜視,有堂堂正正的意味,“哼!我乃堂堂大辰帝國三皇子辰光,誰敢抓我!”
陽光的聲音遠遠地傳播,在場所有人頓時像用手死死掐住脖子的野鴨,完全鴉雀無聲,死一般的沉寂。直到這時候,所有人才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一直低調的聖教蒙多殿會突然召集眾人前來城門——這分明就是早獲得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