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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媒婆受金嬸託付第二次進衝那天,友良兩口子剛大吵完畢,陳嫂對著曬穀坪指桑罵槐又罵了一、二個鐘頭:
“三條腿的爛蛤蟆冇見過,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伸一下掃把就是一撮箕,還不要走遠噠,衝里老光棍就有幾個,人家日思夜想就等著你搭白髮信,鑽山打洞都不得你那個眼眼到,做夢都在爬地打滾望著,偏偏要勾引我屋裡的,死絕冇良心哩;母狗不掉尾,公狗不上身,表面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其實盡是個下臢胚子,傢伙燒起來就不曉得好歹;我是前世瞎了眼哩,交這樣的人,平時幫過她好多忙咯,還好心好意讓她到自己屋裡住幾天,哪個曉得就出了稀稀,冇良心也講點志氣咯,人家吃過的剩飯也撿著吃,要是我,寧可到土裡扯個蘿蔔戳一陣…”
脾氣一向溫和的友良終於忍不住了,吼叫起來:
“你那臭*少屙幾句會死人啊,告訴你幾百遍了,冇得那回事,蠢起打不得轉身,別人講風你就落雨,別個要你吃屎你就吃屎,你看咯,山裡田裡都是人,家家戶戶都出來了,都在看你嚎死,看你屋裡的洋相,神裡神經的,怎麼不去死咯。”
陳嫂很少見過丈夫如此疾言厲色,暴跳如雷,止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往下掉,嘴巴歪了幾歪,她有史以來最高亢響亮的哭叫頓時震驚全衝,山鳴谷應,已略帶嘶啞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罵腔如喪考妣:
“天阿公啊,您每天望哪裡去了咯,您的眼尾子也瞟一下我這個可憐人呀,辛辛苦苦燒茶煮飯田裡土裡一天到晚這麼多年做過冇空哩,生兒育女屋裡外頭起早貪黑服侍個冇停呀,如今提起褲子就不認得人哩,被狐狸精迷住了魂呀,胳膊肘往外拐啊,吃著碗裡的夾著鍋裡的還不夠哩,還要咒我死啊,我哪裡還有活路,就滿了你們的意,足你們的願。”
罵著罵著就往坪前小塘裡撲,友良馬上抱住不放。
玉品聽得心灰意冷,剛待對方話開了頭就答應下來,周媒婆精心準備的說詞沒有用武之地,心裡不免失落,忍不住怨懟起陳嫂來,狠狠的罵道:
“這樣的堂客們我見過第二個就要瞎眼,他男人還去攔,要是我的話,摁到塘裡浸她不死。”
定國滿月後首次到外婆家時,金嬸就提起過玉品再婚的事,當時玉品說,老么還小,過個一、二年再說,金嬸唉聲嘆氣一陣,也不好說什麼,全家一籌莫展。
一陣沉默之後,平時心直口快的玉緣倒是有了想法,但感覺難以啟齒,實在憋不住了,找個孩子們不在身邊的空檔,字斟句酌的說:“我只是隨便提一下啊,不行就當放個屁,主意還得娘和玉品拿,千萬莫生氣,唉,我還是不講了,肯定賺罵。”
金嬸含笑瞅瞅玉緣,說:“今天稀奇啊,摁屎打屁的講半句留半句。”玉緣抿嘴一笑,說:“品妹子啊,娘要我講的吶啊,那我真的講啦。”
玉品說:“有屁就放吶,囉裡吧嗦裝麼子淑女;夾屎屁憋久了莫帶出屎來。”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玉緣猶猶豫豫,說:“我是這樣想的,看能不能聘到好的人家,家裡冇崽的,把老三老四…。”
金嬸不待話說完就沉臉打斷,說:“虧你想得出,敗家子!”
玉品想都沒想;插話說:“這絕對不行咯。”
金嬸接著說:
“人是活寶,東西是死財,寧舍萬貫財,也不能撂下一個人;我十七歲嫁進金家,生十個,到如今剩你們四個,頭個生下來就沒了;第二個養到三歲上,虎頭虎腦的崽伢子,多招人愛啊,出天花躲客冇躲住,走了;金鳳七歲得痢疾屙沒的,扎個小辮辮,跟你們幾姊妹小時候一個模樣,嘴巴跟塗了蜜似的,那娘叫的那個甜啊;中間的君伢子,五歲冇了;香妹子,你們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