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等了四年才動手。”
“你什麼意思?”
“他的孩子死於一歲,他帶著仇恨的同時埋伏醫院內,觀察醫院各個部門每一天的工作流程,將它爛熟於心。等到將一切掌控手中時,已經過去四年,他終於可以開始自以為是的報復。而四年後,他的孩子已經五歲,所以他選擇了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手。”
“那麼,他最初藏屍的地方在哪裡呢?”
“這個我還沒想到。”
林寒追問:“‘屍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為什麼我們路過藏屍的地方,就有可能接觸到它呢?”
“這種年齡小的屍靈沒有辨別方向、人與物的能力,世界上有許多這種小東西,遇到東西總會亂撞。如果經常被它撞到,人的身上就會出現莫名其妙的黑青,不痛不癢,只是長久不消。”
林寒看向自己的小腿,確實有一塊兒青痕。
尋南墨走下車,從一旁綠化帶內的月季上拿出一封印著紫海棠的信,上面記錄了樂樂母親所在的樓層和門牌號。
“每次給你送來東西的是康宇嗎?”林寒看了看那封信,覺得是個可愛的小東西,和康宇呆呆又木訥的樣子很不像。
“是隻不喜歡鑽山洞的穿山甲。”尋南墨朝那座樓走去。
尋南墨將警司的證件遞給樂樂的母親看過後,被請入了屋子。
“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他,他是我的命,是我全部的寄託。”這是個講話溫柔的女人。或許是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哭,讓她的眼睛腫了一大塊兒。
“我們會盡全力找到他。”林寒攔下要說實話的尋南墨,他的誠實,不可以用到現在。
兇手沒有找到的情況下就說樂樂被人殺害了,作為母親的人一定會更加難受。與其知道死亡,還不如想成丟失。
“8月13日那天,有沒有人問過你孩子的年齡?”尋南墨示意林寒做筆錄。
林寒坐在樂樂母親的一旁,將桌上的紙巾遞給了她。
點點頭,樂樂母親道:“那天有很多抱孩子的母親,我們都相互問過孩子的年齡。大約有四五個人,從我走進醫院開始,陸陸續續遇到了她們。”
“都是抱著孩子的母親嗎?”
“恩,都抱著孩子。”
尋南墨起身,看了看空蕩的屋子,和桌面上的杯子,門口的鞋架,都是女人用的。
“你丈夫呢?”他沉聲問。
“孩子出生前我們就離婚了。”樂樂母親低頭,臉上更加悲傷。
原來她是個單親媽媽。林寒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尋南墨回憶著那些失蹤兒童的資料,“他們的報案人都是女人,他們全都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嫌疑人為什麼要選擇單親媽媽下手?”林寒問。
垂目,似是有了眉目的尋南墨再次看向抿淚的女人,“有沒有人問過你,孩子父親的問題。”
“有一個女人,穿著深黑色的短裙,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和我聊天最久。他很好奇我的孩子和家庭情況,從等電梯那會兒遇到,就一直和我聊天,期間,也問過我孩子的父親在那裡。我說。。。。。。‘我們離婚了,我獨自帶著孩子生活’。”
“她是什麼反應?”林寒追問。
“她表達了同情,說這樣的男人不可靠,女人還是要靠自己一類的話。”樂樂母親盯著準備離開的尋南墨,激動起身,“你們不要幫我了嗎?”
“我明天告訴你樂樂的下落。”尋南墨留下一句話,手一推,將門開啟,徑直走了出去。
“我們明天再拜訪。”林寒抱了抱仍在梨花帶雨的女人,朝尋南墨追去。
樓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