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敏感,但這不代表我不會感到痛,不會感到難過。”
他強迫自己挺直了脊樑,任憑傷口的血貼著面板緩緩往下流,淌進衣領,淌進心裡。
淺深連連搖頭,她擔心他身上的傷,害怕他的話,看著他額上的血就要流進他的眼睛裡,可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冷漠地看著她,那種眼神讓她一直堅強堅硬的心脆弱得不堪一擊。
辛梓忽然仰天輕笑,嘲諷起自己來:“如果我惹你煩,你大可告訴我,我讓別人陪你去醫院便是,讓莊清許輔導你英語便是,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就算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資格,可也請不要隨隨便便踐踏我的尊嚴。”
淺深不敢置信地看著辛梓,顫聲問:“你說……你喜歡我?”
辛梓閉上眼,不再去看她。
“你撒謊,到底是誰踐踏誰的尊嚴?我寫紙條約你在便利店門口見,可是你寧願去見唐媛也不來見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雨裡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為此生了一個禮拜的病!”
淺深再也忍不住地哽咽起來,她討厭哭泣,討厭委屈,討厭柔弱,可是,她真的委屈,真的傷心,真的難過。
辛梓倏地睜眼轉過頭,淺色的瞳孔此時卻深邃無比,好似午夜凌晨時分的顏色:“什麼紙條,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到。你……等了我一個晚上?”
“你沒有看到?我放在你桌子裡的。”淺深的杏眼裡已經噙滿了淚水。
看到她這個樣子,辛梓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他啞著聲音說:“我真沒有看到,不然,我不會不去的。”
淺深的心忽地亮起來,她抓住辛梓的手,仰起臉龐,把壓抑在心裡的話通通說了出來:“我沒有讓他們打你,我也不是故意想用那些難聽的話說你,我根本不喜歡那個樊羽。只是因為我以為你在耍我,所以我很生氣,很憤怒,我找不到方法發洩,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混亂過,也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可是我……我那麼喜歡你,我受不了打擊。”
說到後來,淺深已經開始接不上氣,辛梓走近她,低聲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說的又是不是真的?”
辛梓剋制著自己沉重的呼吸,抬起一支傷輕的手想要撫上淺深的臉頰,卻又在快要碰到的時候拿開,他微微笑了笑,說:“怕把你也弄髒了。”
淺深一把抓起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搖了搖頭:“不會。”
她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媽媽過世後,她再也沒有高興過。
媽媽說情滋味是痛苦的,可是她忘了告訴她那也是甜蜜醉人的。
淺深輕輕環住辛梓,在他懷裡問:“都是誤會,對嗎?”
辛梓聞著她長髮上的清香,柔聲道:“嗯,現在都解開了。”
“……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你說呢?”
淺深微笑。
三十一問
一大清早,淺深便起床,她是個喜歡睡懶覺的人,可為了趕上那班汽車,不得不含恨爬下溫暖的被窩。也不知是不是辛嘉妮公報私仇,硬是給她這個懶貓定了張最早一班的票。還神遊在夢中的梁淺深拎著一隻大旅行袋晃晃悠悠地走下樓,可沒想到這個點已經有人起來並且悠閒地喝著咖啡,看著報紙。
辛梓已經晨練回來洗好了澡,他聽到動靜便放下報紙,看到淺深拿著一隻看上去很重的袋子走了下來。他重新豎起報紙,接著看了起來,嘴上不經意地問淺深:“吃了早飯去?”
“不了,起遲了,我得走了。”
都怪她自己昨晚喝了杯咖啡弄得到凌晨才睡今早怎麼都醒不過來,淺深急衝衝地提著包穿鞋,可越急越是手忙腳亂,一隻鞋愣是穿了半天也沒穿進去。
“出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