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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是於洋介紹來的餐廳。她的喜好很奇怪,在德國的時候她吃中餐,在中國的時候又總是吃德國菜和義大利菜——羅青楓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種。沒法子理解。無論是為人處事,還是生活習慣。

沒吃早飯,羅青楓很早就覺得餓了。但是等飯菜上了桌,他又覺得什麼也吃不下去。除了蘑菇湯和香腸,他基本上沒有再吃什麼東西。也許是情緒不好,連帶著也影響了胃口。

坐在他對面的於洋心不在焉地擺弄碟子裡的一塊德式蘋果酥,半天也沒有咬一口。反而是邢原胃口比較好的樣子,吃完了自己的烤雜肉又把於洋的肉腸全部劃拉到了自己盤子裡。

羅青楓抽出煙,猶豫一下又放了回去。於洋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羅青楓的雙掌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然後順著耳朵的輪廓把半長不長的頭髮統統捋到了腦後。露出來的一張臉彷彿比任何時候都顯得線條分明。他望著於洋,眼神顯得格外認真:“於洋,既然事先都說好了你是做為投資人跟我回來的。我想……你只需要讓你的律師來和我接洽就好。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天天親自跑畫廊。”

於洋手裡的餐刀停頓了一下,眉尖微微一蹙又舒展開來,不悅地瞪起了眼睛:“你又發什麼神經?”

羅青楓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我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說話。”

於洋眼裡的矜持再也繃不住了,忿忿地扔掉手裡的餐刀,聲音已經不自覺地揚了起來:“這套把戲你也玩不膩?”

羅青楓搖了搖頭:“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了,也算是彼此瞭解。我就是因為玩膩了,才不想再繼續玩下去。於洋,咱們不合適。”

於洋尖刻地反問他:“你這次又看上誰了?”

羅青楓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羅青楓你總是這麼不實際,”於洋拿起杯子,舉到嘴邊才發現是邢原的黑咖啡,又忿忿地放下:“我就不明白你到底要找什麼?你是畫家,除了畫畫,搞創作,這世界上的事都跟你沒關係,沒有這麼點忘我的精神,你能成什麼氣候?總想著什麼感覺……除了對著鏡子看自己,你看誰有感覺?”

羅青楓還是沒有出聲。

於洋於是放軟了聲音,嫵媚的大眼睛裡微微透出一點點蠱惑的神氣來:“只有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利用於氏的條件來擴大你的影響。我們可以每年回慕尼黑開一次畫展……”

羅青楓靠回了椅子的靠背,眉目之間一片蕭索。彷彿她描繪的那麼一片燦爛的前景絲毫也不能夠打動他。

而邢原則嚼著肉腸,饒有興味地看看她,再看看於洋。好像在看猴戲一樣。

“於洋,你可以投資我的畫廊。但是拜託你,別再拿我當作你的投資了。”羅青楓的手指在酒杯上輕輕彈了一下,自嘲地一笑:“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是很感興趣。或者說,沒有你和於氏的幫忙,我自己也可以辦得到。只不過是早或晚的問題。但是我真正感興趣的,你給不了我。”

於洋的臉色變了。

羅青楓嘆了口氣:“而且你也不要跑題了。我說的只是你和我的事。我們從一開始就不適合做男女朋友。試驗了這麼多年,還是認清事實吧,別再互相耽誤了。你說呢?”

於洋的胸口一起一伏,因為竭力按捺怒意而顯得聲音顫抖:“什麼叫不適合?我在德國待得好好的,要不是喜歡你,我吃飽撐的跟你繞大半個地球跑這裡來?”

“什麼叫喜歡?”羅青楓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憊地反問道:“按照你的計劃書把我改造成第二個畢加索或者丟勒,就是喜歡?”

於洋精緻的五官都因為發怒而有些變形了:“我放著於氏好好的生意不管,跟著你跑回中國來,算不算喜歡?”

羅青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