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紅招呼肖凝紀元他們上車先回沈園。

4

天桐卻直到夜裡十點多鐘才被繼陽和健雄兩個左右架著送回來，臉上紅通通的一片，只剩下傻笑。德鴻沒有睡，在等天桐，看到這模樣回來，不禁好笑又好氣，讓送他上樓去。

天桐進了新房看到肖凝時，睜了睜眼睛笑道：“新娘子……”便垂下頭去。

肖凝看他這樣也實在不知說什麼。繼陽笑道：“我也沒辦法，好容易勸著別人不找他喝了，他卻又找別人喝……”

肖凝看到他臉上的笑，說：“他喝成這樣你怎麼那麼高興？你故意的吧？”

繼陽馬上繃起臉來，“凝兒你怎麼也和天桐一樣小心眼起來，你問健雄，是他自己非要喝的還是我讓他喝的，還是我沒勸他不要喝了？”

健雄笑了笑往外走，繼陽也跟著出去，一邊說：“休息吧，我們走了。不用送！”

不知怎麼到了第二天，肖凝感到天桐動了幾下時也醒過來，看到他又伸胳膊又蹬腿，像是一晚上沒怎麼舒展開。她覺得被他壓住的半條腿都沒有知覺了，就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動，等他完全醒來。

天桐像是腦子裡忽然過了一道閃電，猛然間睜開眼睛。他意識到自己在家中他的新房裡，又看到肖凝帶著絲無奈的笑意望著他。他再看他與肖凝都和衣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穿的禮服。他晃著腦袋又想了想，坐起來，看著肖凝怨道：“你就讓我這樣睡的？我的新婚之夜就是這樣過的？我是喝了點酒，難道你也喝多了嗎？”

肖凝不理他，艱難地坐起身子，半條腿感到一動不能動，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

“怎麼了？”天桐看她那樣，收起怨來忙問。

肖凝搬著那條腿慢慢動，沒好氣地看著他說：“你要只是喝了一點酒，我會讓你壓著這條腿過一晚上？都快壓殘了，怎麼推都推不開！”

天桐忙幫她把腿搬過來，放在自己膝上用雙手輕輕地揉捏。揉了會兒又笑，“氣死我了，這就是繼陽要讓我想一輩子都後悔的事！他昨天肯定故意的，我記得他跟著我了，他跟著我還讓我喝這麼多酒，真是過份！”

肖凝咬著嘴唇笑。天桐瞟了她一眼，站起來往外走，說著：“我要洗澡，過來給我放水。”肖凝不動，他回過臉來柔聲又說，“快點，老婆！”

肖凝低下頭去，“我腿麻了走不了。”

天桐便又轉回身，彎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293　第七章　婚禮之後·健雄·繼陽

第七章

1

健雄一晚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經過兩年多的痛苦掙扎他現在終於可以平靜下心來，以前的往事，想到時雖還是有要窒息的感覺，可是他終於可以讓自己甩甩腦子不再去想。他覺得現在這樣很好，覺得不再欠沈丹鳳的，他已經為她放棄了他愛的女人，放棄了一個男人的幸福生活，應該還上了那份壓在他心底的孽債。他也不覺得很對不起林可兒，認為他是在放生林可兒，林可兒只要離開他就有了新生的希望，跟著誰都比跟他幸福得多。他從心底裡祝她能夠幸福，從他決定放棄她那一刻起他就是準備讓她去尋找幸福的。

可是他還是失眠了，在天桐的婚禮結束後，聽到林可兒衰戚的眼神望著他說要結婚時，他的心還是被摘走似的不忍和痛起來。

他還是笑著對她說：“祝賀你。”

她眼裡泛上溼來，“健雄，你現在愛笑了……”

他又笑笑。是啊，他現在愛笑了，猛然有一天他看到自己的笑容時，他也驚了下，那笑容看起來很安祥。他領悟到一個道理，原來人不一定因為得到才會歡喜的笑，有時候放棄也能讓人笑，因為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了。

“他對你好吧？”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