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笑了下，“有什麼！”

紀元站起來往外走，也沒和德鴻夫婦打招呼，只自己嘟囔：“白眼狼就是白眼狼，這時候還有心思忙他那點屁事。”自從肖凝出了事，紀元與沈家人像結了仇怨，見誰也不理。見德鴻夫婦過來，聽到沈天桐又不在那邊，便想去看看肖凝。

李珂知道兒子是去凝兒那邊，並不攔他，對著德鴻笑了下，說：“就是個小孩子脾氣，別見怪他。”

德鴻嘆道：“這正是紀元的可貴之處！”說著去看孩子，看著看著想到另一個，心裡犯酸，淚又差點下來，　“都是你那個爸爸不爭氣，要不，你們哥倆一塊長不也省得孤單……”

李珂知道他心裡傷心，嘆口氣，星茹也長長一聲嘆。這時天桐進來了，見三個人都在這兒，不禁問：“凝兒那兒有誰？”

德鴻此時不願搭理他，李珂說：“紀元過去了。你直接來了這邊？”

天桐俯下身看兒子，一邊說：“想看看孩子再過去。”又逗孩子，“肖然，長大了也要像你媽媽一樣聰明懂事，而且像個男子漢！”

“肖然？”李珂聽到他喊孩子的名字，重複了一句，又問，“孩子的名字？”

“嗯，”天桐點頭，“這是我起的，我想凝兒也會同意的。凝兒也給起過，是給他們兄弟倆的，現在再用也沒什麼意義了，就叫肖然吧，沈肖然！”

德鴻氣恨地說：“還有臉說出口，快快走開這兒，讓我看了就生氣。”

這時孩子又哭起來。德鴻星茹和李珂都擠上來，把天桐擠到一邊去。星茹問：“餓了嗎？”

“不該的，喂的時間也不長。”李珂說著又解包，把手先從下面伸進去摸，笑了下，“這小東西，能吃能睡，也能尿尿。說明孩子身體好，雖然沒有母乳吃也不和有些孩子似的病病秧秧。你看看，這才幾天大了多少！”

李珂把包全開啟，給孩子換尿布。換著時，李珂想到一點事，叫星茹，“星茹，你過來瞧瞧。”說著把孩子的後背掀起些來，“背上有兩顆好大的紅痣。我當時一看到的時候就想起……想起你們那個孩子，媽說好象小腹上有兩塊胎記吧？這孩子就在背上有兩顆這麼大的痣。”

德鴻和星茹都湊近了看，果真是有。天桐也細看了看，用手又摸了下，很大很突兀的樣子，問：“舅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讓醫生來看了嗎？”

李珂笑道：“這能有什麼問題？醫生看到了，也覺得很驚喜很可愛呢。我最近剛聽了這麼個說法。說生下來就帶著這些明顯標記的孩子，長大了肯定不一般，他們都是老天爺的孩子，所以才作了記號。”

德鴻不禁笑，“真的假的？”

李珂笑，“這誰知道，總之是吉利話，就當真的吧。”又說，“你們那孩子身上也有記號，所以肯定也是有護佑的。你看這孩子不就是大難中有老天爺護佑？”

星茹沒說什麼。

3

遠在南京的劉江晨突然趕來，同來的還有韓茜。德鴻他們略有些驚訝地迎住他們，問：“怎麼知道信的？這麼老遠的又來看什麼。”

肖凝也睜開眼睛，很虛弱的樣子，卻還是看著他們笑笑。韓茜鼻子一酸，俯到病床邊沒再動，不想把滿眼的淚都讓人看到。肖凝抬了抬手，韓茜領會地握住，肖凝安慰似的稍稍把她的手握緊了些，輕微地聲音說：“謝謝你和江晨來看我。”

天桐搬過凳子來讓江晨也坐，江晨看他一眼，沒吭聲，坐下。

已經晚飯時分，德鴻讓紀元帶江晨他們回家吃飯，先休息休息。江晨說：“大家都勞累好多天了，你們留下看孩子的人，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凝兒這兒我和韓茜還沒盡上一點心，今晚上我們就這兒陪著了。飯一會兒我們隨便出去買點吃就行，你們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