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一下子也分不清,小圓攤開地圖就研究,要說在陌生的城市去一個未知的地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坐計程車,踏踏實實就到了,不用問路不用轉乘,不會坐錯車。這一點,在小圓以後的人生裡,算是知道了,因為她即將被狠狠地上一課。
就在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的時候,一輛摩托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嗖的一下從她身上將她挽著的包包扯下,小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本能就被他帶倒在地,兩隻手都用力過猛的撐在地上,再一下滑倒,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她踉踉蹌蹌的爬起來,猶是懵懵懂懂的,怔了好一會兒,才猛然醒悟到,包包被人搶走了啦。
想呼救的小圓再看看四周,也沒幾個人,好幾個路人和她差身而過的時候,眼神淡漠的瞄了瞄她,她那聲“有賊啊”也卡在了嗓子眼,咕嚕了兩下,到底沒跑出來,再一看前方,連摩托揚起的灰塵都要落乾淨了,哪還有摩托的影子。
她低頭看看了一身狼狽的自己,又看看地上的地圖,伸手去撿著唯一剩下的東西時,手腕一陣鑽心的疼,一翻過來,兩個手掌都因和地面的摩擦而留下了道道血痕。有些傷口裡面還嵌著小小的沙石。
鼻子一下就酸了,眼眶一下就紅了,心底一下就有一個聲音比她喊得更快,“湯曦翰,快來救我。”
湯曦翰結束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到房間一看她還沒有回來就笑著打她手機,心裡還在想,說什麼不要出去玩,真出去了,就連時間也忘了,這麼晚也不回來,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竟然關機了,他一愣,又有些微微氣惱,肯定是不記得充電了,整天用手機用到關機也不知道,想著也差不多了,天都開始黑了,只能靜靜地坐在房裡等她,半個鐘點又半個鐘點的過去,不安開始襲捲。
這傻丫頭怎麼可能逛街逛到不知道回來呢?和她說的餐會的點都到了,她真沒可能會不記得呢?他憂心忡忡的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又去大堂等著,手機關關合合無數次,看了時間又看是不是訊號正常,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耽誤了,為什麼她連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他越來越等不下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小圓撿起那張地圖看了又看,現在身上身無分文,又沒有電話,她想叫湯曦翰來救她,他也聽不見啊?她紅著眼眶就開始研究路線,看著看著就有水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在地圖上,看了半天,她才知道連自己在哪裡根本都已經不確定了,事後也證明她根本坐錯了公車。但她還是計算著來的時候坐了四五十分鐘的車,要是原路走回去的話,最多也就兩個小時吧。一咬牙沿著站牌憑著記憶就往回走。
哀哀切切地走了好幾個路口,她懊惱地發現前一天的和高跟鞋鬧脾氣的指令碼就沒有休息夠,被她這麼一走,又嬌氣起來,她和自己生著氣,越發狠著想要走,腳就越疼。最後忍不住,這麼大個人邊走就邊開始抹眼淚,心裡將自己罵了個遍,真是笨死了啦,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不會做,有什麼用了。自己雖然氣惱著,可到底腳還是自己的,最後不得不放棄了硬走回去的想法。大城市有些區間站隔得甚遠,沿著站牌也不見得是個好主意,有些站離得遠,她根本不記得是直行還是要拐彎。
走不回去又走不動了,她又想著給湯曦翰打個電話求救,身邊經過的路人無數,隨便一個都應該是有手機的,借來打一下就好,說起來是一個很簡單又可行的方案,在一個等公車的站臺上,小圓鼓足勇氣終於走上前向中年婦女說道:“大姐,我包包被人搶了,能借你電話打一下給我的朋友嗎?”站臺上面立刻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大家開始以小圓為中性向外圍散去。後來,小圓和湯曦翰一起看瘋狂的石頭時,看到道哥一夥在軌交上面用易拉罐中獎騙人的一幕時,就忿忿不平的說,你說你說,我長的這麼善良,哪裡像騙子了,為什麼拿我當道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