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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壓根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郭臨騎上他的馬兒,一鞭喝駕,奔出老遠。

白子毓嘆口氣,驀地又輕笑一聲,挑眉看向陳聿修:“方才幹嘛要說出來,這不是非要她對那人關心則亂,你也捨得?”

陳聿修淡淡地回道:“不過一招苦肉計,我又何需懼之?”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真是這樣麼?白子毓嘴角噙了一絲淺笑,卻不再多言。

*

三日後的一個下午,在申州的行府,七皇子幽幽睜開眼。

入眼的是一雙隱隱有著血絲的雙眸,正側著觀賞掛在床頭的寶劍劍穗。睫毛長而直,目光冷淡而沒有焦點,似乎已經發了許久的呆。濃墨的長眉斜飛入鬢,削瘦的臉頰弧線柔和,姣好得宛若一副水墨畫卷。

“……莫不是在做夢?”他艱難地張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那水墨畫遽然瞪大了眼,直直地盯著他。隨後突然伸手,狠狠地擰了一下他擱在被子外面的手背,冷聲道:“如何,可還在夢中?”

七皇子疼得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有你這樣……對待病患……的嗎咳咳!”他斷斷續續說到最後,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整張臉都漲的通紅。

郭臨一驚,連忙起身跑到門口大喊:“了善大師!了善大師!”

厚重腳步逐漸接近,木盆被放到了桌上。眼前一暗,了善大師寬厚的身形擋住了門口的光亮。溫熱的大手隨即覆上額頭,片刻後,一聲釋然的輕嘆:“善哉善哉,殿下連日高燒已退,此汗一發,體內的毒素,總算是清理了大半了。”

他挽起袖子,一面按指,一面在腦中計算。定好了藥的分量,便拍拍七皇子的肩,道:“接下來就剩好生調養了,老衲去熬藥,殿下稍等。”

七皇子眼眸微微一眨,便知和尚是在幫他留下獨處的時間,臉上浮出了些許促狹的笑意。那隻被擰的通紅的手重新伸出被窩,牢牢握住了郭臨的手。

“阿寧。”

郭臨怔了怔,回頭看他,重新坐回榻邊:“七殿……”

“叫我意沈。”

她靜默良久,才澀然低笑道:“……你這又是何苦?”

“我常常在想,能再次見到你,已是上天的恩惠。”他皺眉,卻笑,“阿寧,上次雖然惹你不快,可君山上的那些話,句句出自真心……”

郭臨低著頭,良久輕聲應道:“我知道。”

“了善大師被我偽裝成了普通僧人,一起下了山。所以即使被南蠻人埋伏,有他的醫術,也可保我性命無憂……”七皇子似乎鬆了口氣般繼續溫和地笑著,語氣卻越漸堅定,“阿寧,山洞裡你在我眼前倒下,那些惶恐、無奈……我再也不想經歷了。”

“南蠻人記仇,女童斷手沒死,這便是你既定的災禍,”他哽了下,“所以,就由我來替你解除。”

郭臨蹙眉垂首,久久沒有回答。

七皇子低低地嘆了口氣,緩緩伸上手,輕柔地撫在郭臨的臉頰:“當年君山無憂無慮的孩童,如今都各自揹負著枷鎖。可阿寧,你不是男人,那些你不願承擔的,都可以交給我……“

她突然搖了搖頭,打斷了他。

“意沈,我……並沒有什麼不願。”她抬眼,深深地凝視著他,“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我有我應當做的事。”

“你好好休息吧。”她說完這一句,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阿寧……”

七皇子的呼喊被她關在了屋內。她輕輕靠在門上,像是要將壓抑在心中的煩悶甩去,猛地晃了晃頭。

再仰起看向湛藍的天空時,眼眸中的晦暗漸漸淡去,換上一抹肅殺剛氣。

走出七皇子休憩的院子,小道陽光斑駁,樹影婆娑,空無一人,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