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芷清這些天依舊在忙碌。
雖然合陽縣城裡的糧價已經穩定下來,百姓們的生活也暫時安定了下來,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高枕無憂。
畢竟,昭陽軍的威脅一直都在,並未消失。
因此,她一直在召集人宣講這件事情的可怕性,動員百姓們參與到守城當中。
當然,普通百姓不用真的上城牆,只需要在城內搬運一些物資就可以了。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光是解釋說明就要費很大的心思,根本就顧不得其他。
結束了勞累的一天之後,她回到了臨時租住的院落裡,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便陷入了沉思。
今天她去解釋說明守城一事的人家裡,有一家是那一對先前救過她的母女。
母親是王氏,女兒只有八歲,名叫陸沁。
原本這一家裡還有兩個男丁。
可當家的父親被昭陽軍徵去做了民夫,哥哥陸恆也被徵徭役去修河渠了。
前些天河渠丞蔡康身死,河渠就停止了鑿建,徭役也都被遣散回鄉。
可陸恆卻一直沒有回來。
那母女二人非常的擔心,今天還拜託裴芷清幫忙打聽打聽訊息。
“前輩與這對母女口中所說的陸恆,同名同姓啊。”
裴芷清喝了杯茶,心裡泛起了不少疑惑,暗道,“這些天前輩叮囑過我,要多關照一下這對母女,不要讓她們受苦捱餓,難道……但這不可能吧。”
雖然陸大俠的存在已經是合陽縣城裡人盡皆知的事情,但卻極少有人知道這位陸大俠具體叫什麼,對他的瞭解基本僅限於知道他姓陸。
“陸恆也不是什麼太罕見的姓名,有一樣的也很正常。”裴芷清搖了搖頭,將自己剛才的猜測甩掉。
畢竟,那對母女口中描述的陸恆與現在她認識的這個陸恆,差距太大了,說是天差地遠都不為過,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
不過,她還是無可避免地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見陸恆,就是在這對母女家旁邊的飛起院落,而且陸恆現在也還住在那裡。
難道前輩真的與那對母女所說的陸恆之間存在著什麼聯絡?
裴芷清心裡的疑惑又泛了起來,但她依舊堅信兩者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這一個是登天第九關的宗師,一個是瘦弱矮小的貧苦少年。
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應該只是湊巧同名。”
裴芷清在心裡得出了最終結論,不再去想。
正要起身打算休息,卻忽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就透過窗子,看到三道人影飛身來到了自家院落之中。
“誰!”
她當即起身,拔出了長劍,衝到了院落當中,神色警惕。
這夜幕深深之時,不告而來,翻牆而入,大機率不是什麼好人。
“哈哈,芷清你這幾年武功長進不少啊,我們故意弄出點腳步聲,你立刻就發現了。”四方門的副門主孫四娘笑著走了過來,“不必擔心,是我們。”
“孫師伯,你怎麼來了,還是在這個時候?”裴芷清驚訝不已的看著來人。
她的師父袁素心與孫四娘是交往頗多的朋友,從小到大她也見過孫四娘許多次,自然是認識的。
不過,另外兩人裴芷清卻不認識,因此雖然看到是孫四娘到來,她也沒有放鬆警惕。
“莫要驚慌,我們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打聽。”孫四娘先是微微一笑,然後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天通派的大長老顧朝、江海幫的副幫主柴隼。”
“晚輩見過顧長老,柴幫主。”裴芷清恭敬行禮,心裡卻是為之一凜。
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