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這回事嗎?我忘了。”段子詒居然有臉假裝忘記。
“那麼容我提醒三殿下您!您派人上鎖,將我囚禁在不斷冒著高溫熱氣的暖屋裡,害我昏過去!”現在回想起來,鄭敏之還很生氣。
“別說得好像我有多沒心沒肺一樣,我不也在裡頭陪著你嗎?”段子詒委屈地辯駁。
“是啊!脫得光溜溜,倒是涼快。”鄭敏之諷刺。
“我一直教你脫了衣服,是你不肯的。”
他的表情和口氣,都告訴她:我是無辜的。
鄭敏之抿著嘴,冷冷地把頭轉開,懶得與他爭辯。
是啊,他是教她脫了衣服,但問題是——她能在他面前脫嗎?
他不顧她的意願,硬逼她脫去衣服,這讓她很生氣。
見她真的生氣了,段子詒心裡首次產生慌亂的感覺。
他湊近對方,撒嬌地軟聲賠罪:“對不住嘛,我只是同你開開玩笑,你別惱我了,好嗎?”
“我怎能不惱火?你害我熱昏過去,要是一個弄不好,可是會丟了性命的,別說得好像只是扮扮鬼臉嚇人那樣簡單!”
“對不起。”段子詒低下頭,誠心認錯。
他倒沒想到會有這般嚴重的後果,心裡頓時萬分慶幸鄭敏之平安無事。
他一副闖了禍的可憐小狗模樣,教鄭敏之瞧了又好氣又好笑。
他以為裝可愛就沒事了嗎?
不過或許真的有用,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她也不想怪對方了,事情都已發生了,再責怪他,也於事無補。
“那是當然,因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段子詒無比堅定地道,一雙熾熱的眼眸,牢牢鎖住她的眼。
無論生死,他都不會容許鄭敏之離開他。
絕對不會!
難道他對她……
不!他並不知道她是女人,還以為他是個男人,不是嗎?
或者是……他其實愛的是男人?鄭敏之惴惴不安地猜測。
她曾聽過,有些男人是隻愛男人的。
以前在民間的醫館行醫時,醫館裡有兩位年輕大夫便是那樣;她曾幾次撞見對方躲在暗處親吻摟抱,當時她只心想:那不關我的事,所以都當作沒看見。
直到其中一位將目標轉向她,她才倉促離開那間醫館……
撇開那段不甚愉快的往事,她想段子詒,應當還是喜愛女人的。
畢竟在認識他之前,他已花名在外,而她也親眼撞見他召幸美婢,當然不可能不愛女人。
但她也聽說,有些男人不單隻愛男人,也愛女人,也就是左擁男、右抱女,男女通吃……
所以,他有可能也是?鄭敏之露出驚恐的表情,無法想象假扮成男人的自己,成了另一個男人傾慕的物件時,是什麼感受。
她肯定會感到排斥,她也絕不可能答應!
即使段子詒的眼神熱得要將她融化了,但只要她是男兒身的一天,就不可能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示好。
在她沉思時,段子詒悄悄靠近,貼在她臉頰邊,吐氣輕問:“敏之,你在想什麼?”
鄭敏之倏然驚跳,猛地轉頭,發覺自己的嘴,差點就擦過他的唇。
她面染紅暈,捂著唇,飛快地退得老遠。
他是何時如此靠近的?
“三殿下你做什麼?男……男男授受不親,你別靠這麼近。”她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但驀然想起,現下自己是男子裝扮。
“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男人呀!”段子詒笑得好天真、好無邪,貪婪地凝睇她粉嫩嫣紅的面頰。
奇怪,她是女子的事實,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