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好好享受的人,是你吧?”鄭敏之忍不住吼他。
這個大色魔!腦子裡只有這件事嗎?
未來如何,他一點都不擔心嗎?
鄭敏之從椅子上跳開,神情鬱悶地坐到另一把椅子,賭氣地背對著他,不肯說話。
段子詒再遲鈍,也看得出,這把椅子並沒有討到她的歡心,反而還害得她心情變差。
他搔搔頭,靠了過去。“親親,怎麼了?告訴我,是哪兒惹你不開心了?”他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望著她的眼柔聲問。
鄭敏之霎時鼻頭酸楚。
他常常把她氣得頭昏,但每回,他一對她如此溫柔,就讓她好想哭。
“我覺得,你只在乎我的身子,並不在乎我。”鄭敏之控訴。
“我哪有隻在乎你的身子?”段子詒瞪大眼,大聲喊冤。
“你每次一回房,就拉著人家……這樣那樣……還說不是?”她羞得低下頭。
“雖然我是女人的事,宮裡的人都已知道,聖上也特赦、不治我欺瞞之罪,但人家終究是未出嫁的閨女,這樣整天被綁在你的寢宮裡,多不成體統……”
進房打掃的宮女,還有幫忙照應她飲食起居的內侍公公,都會看見她躺在他的床上,這讓她羞赧極了。
段子詒立即明白,原來,她是在乎旁人的眼光。
“那你想怎麼做?”他拉她起來,先坐上椅子,然後才抱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去崇聖寺看看我爹。”
“可以,我陪你去。”段子詒大方地點頭應允。
她爹鄭詔意圖謀反,理應被押入天牢處以重罪,但段子詒看在鄭敏之的分上,便竭力為他奔走。
最後,他被判囚禁於崇聖寺,終生抄寫經文、抵銷罪孽;而他本人,也很平靜地接受了。
不過為了保護鄭敏之,對外段子詒宣稱,前朝南詔國鄭氏遺族鄭詔,歸降大理國,並自願終生於佛塔抄經,為大理祈禱,迴向給黎民百姓。
大家得知後都很感動,他這麼做,不但保住了鄭詔的腦袋,也大大提高了鄭敏之的地位。
“然後,我想回太醫館去。”鄭敏之又道。
雖然一開始習醫,是她爹逼迫的,但後來她是真心愛上行醫,因那讓她覺得自己是有用處、對人有助益的。
“不準!”第二個要求,毫不留情地遭到剔除。
太醫館全是臭男人,她休想再回去與他們廝混。
“為什麼?”鄭敏之惱火了。“你究竟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我不可能永遠藏在你的寢宮裡,做你的寵物!”
她接著哀傷地說:“我遲早有一天得走的……終有一天,你會迎娶正妃,而我們終將分離。”
“唔,你說得沒錯,我是要娶妻了。一滿二十歲,那幫老臣也開始不放過我,成天囉唆個不停,乾脆娶一娶省事。”他孩子似的抱怨,絲毫沒顧忌可能會傷害到她。
鄭敏之酸澀苦笑,知道這就是他的性格,很真,但有時,卻顯得殘酷。
“我知道了,那我儘快搬出去,免得未來的三皇子妃知道了,心裡不舒坦。”
鄭敏之試著坦然以對,畢竟這一天,是她早就預料到的。
段子詒擰眉。“你又要去哪裡?”她怎麼光想跑?
“回太醫館……”
“我不是說了不準嗎?我會讓我的愛妃,住到那種全是男人的地方才有鬼!”段子詒噴氣著大吼,讓鄭敏之瞬間僵化。
“你方才說……愛妃?”她小心翼翼地確認。
“沒錯,我是那麼說。”
“你說的愛妃……是誰?”她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