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最低的一個谷口,但海拔也在6000米以上,所以,從這兒往上,路程也就不遠了。從衛星地圖上可以測算,這個環形山谷呈很奇特的橢圓形,像一個標準運動場。前幾天,在詢問山腳下的老鄉時,一位老者說他年輕時曾到了環形山谷的環形山上,本想下去看看,但深不見底的山谷和陡峭的冰崖,最終讓他放棄了一探谷底的想法。
在坡度達80度的冰牆上打洞,然後用鏨子架成梯子,是一門高深的技術活兒,好在這根本難不倒考察隊員們,很快一人高的梯子就架好了。然後,得有人踩在第一梯上繼續在高處不停地鑽洞,一梯一梯地向上架設、延伸,直到手能採摘到那株神奇的目標物。
“還是我上吧,我的體重要輕些,安全係數也更高些。”羅轢背上拴了根繩子,挎包裡裝了一把鏨子,一手提著拿著鑽子,一手把著最上一層的“梯子”,雙腳就站了上去。
“哼!難道我們比他還重些?”兩個女生不服,小聲地嘀咕道。雖然很小聲,但在這寂靜的雪山上,還是被羅轢聽見了。但羅轢假裝沒有聽見,把鑽子向冰牆用力一cha,“噠噠噠……”,鑽頭開始向冰層有力地鑽了進去。
羅轢不會生氣,羅轢高興還來不及呢。最近,他幾乎睡著都在笑,考察隊到西藏一個多月了,按張芝教授給他說的報酬,每天補助五十塊錢,他回去時可以領差不多三千塊錢呢!除了父親交給他的第一學期的學費外,三年多時間裡,他的手上從未一次性擁有過這麼多的鈔票。有了這些錢,畢業前的開支和畢業後找工作的開支就不用愁了。而且,他一直想請白燕吃頓大餐的理想也可以借這次考察的“東風”得以實現。白燕是羅轢的同班同學,貌美而內秀,雖然算不上是班花,但也排名kao前,如果加上內秀等氣質,白燕當之無愧是班上的頭牌美女。當然,這些都是羅轢內心深處對白燕的一種“評定”,還沒找到機會說出來。羅轢第一學期就喜歡上了白燕,但最終表白出來卻是在決定參加這支考察隊的前夜。那夜,羅轢與白燕站在學校樹陰的陰影裡,“羅轢,你安心去吧,我等你回來。”羅轢說了很多,白燕都只是一個傾聽者,但白燕最後的這句叮囑,卻似乎讓羅轢吃了一個定心湯圓。
“雲梯”不斷地向上延伸著,半個小時後,羅轢的手終於可心夠著那株神奇的植物了,羅轢伸出手試了試,覺得那植物與冰層連得很緊,扯不下來,便決定再鑽了一個洞,向上爬了一梯。但羅轢有所不知,在他鬆手後,那株植物在瞬間發生了變化。
“哪位遞個相機上來,我要先拍張照片。”羅轢終於近距離地觀察到那株植物了。在羅轢的眼中,那株植物透lou出一些奇特的資訊。三片葉子,在淡淡的紅霧散盡後,顏色已經由紅色變成了綠色,葉片下面是植物的莖,一般草本植物的莖都是圓的,但這株植物的莖卻是三角形的,莖不長,約五公分左右,隨意地布著一些花紋,但隨著半透明的冰層向裡看,發現冰下面也是莖,根本看不見根。羅轢接到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後,把他見到的情況向教授等說了一遍。
“難道是變色草?”眾人用力抬頭向上一望,那葉片果然變成了綠色。張芝對植物的研究不多,但變色草他聽說過。一般植物的變色主要是花朵、果實的變色,但除開“曇花”外,變色也不是半個小時內可以完成的事情,這植物太奇怪了。
“怎麼辦?挖不挖出來?”羅轢站在梯子上問道。
“挖。”張芝命令道。
羅轢從腰上取下一個採藥人常用的那種小鋤,認真地挖了起來,雖然已經五月中旬,但喜馬拉雅山北坡的冰層依然很硬,挖著挖著,眼看就到根部了,羅轢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那植物在急劇地變化著。
“怎麼啦?”張芝等見羅洛站在高處,一動不動地,以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