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固定器械中,仰著臉只能看著天花板的女兒好像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傅涵君立刻就嚎啕大哭了,倪經緯反而有男人的擔當,拉住了前妻:“對,星瀾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們也應該有我們自己的生活,阿仁你照顧好星瀾……”
石澗仁不參與不說話,等離了婚的兩口子出了門,他才有點暗笑:“我說你爸這少爺脾性吧,沒準兒你們都不稀罕他了,他反而會還是覺得家裡溫暖,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回心轉意,就看你媽還接不接受他了。”
手術後倪星瀾不能吃不能喝,更不能動的要堅持幾個小時:“癢,撓!”
石澗仁湊過去問部位,結果這位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挑逗他,從肩頭耳後慢慢指揮著一路朝胸口去,石澗仁在上山前反應過來,要起身去叫助理,倪星瀾煩躁的叫住他:“摸摸嘛,幫我分散注意力,現在這樣很難受的,稍微一動就疼,可是不動渾身就跟全都是蝨子在爬一樣!”好像越說越難受,可她整個脊椎都被固定住了,連頭都沒法動,手術全麻後更是手臂都成了擺設,但神經感官還在,只能使勁動臉上的五官表情,都扭曲了。
可不管怎麼扭曲,還是一容貌外在美的漂亮少女,石澗仁自己做過手術,有深切體會,準備了熱水毛巾在旁邊,儘量弄熱燙點擰起毛巾來蓋在倪星瀾臉上,本來還一臉艱難的少女長出一口氣,舒服了!
石澗仁就慢悠悠的幫她換熱毛巾,倪星瀾覺得等於是蒸臉了,對美容也有好處,終於放鬆下來,可接著又開始嚷嚷覺得渴跟餓,石澗仁還是不緊不慢的拿棉籤幫她蘸溼嘴唇,然後跟她聊小澤的事情。
倪星瀾對這個曾經跟他們一起到潤豐公司去的年輕人有印象,對於自己親手發現的雪地靴生意最後居然演變成了一門巨大生意感到更吃驚,相反卻對命喪黃泉的結果比較淡然:“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他這事兒怨誰?就得怨自己,有點錢就覺得無法無天了,不就是想炫耀嘛,指不定回過頭還會去找你炫耀呢,結果把自己送了命,劇本里這種事情多了去,很正常。”
石澗仁哭笑不得她這種動輒以劇本論人生的模式,但又不得不承認文學作品或者劇本都是濃縮的人生,還是用這個有效的聊天方式保持倪星瀾的好心情分散注意力吧,結果倪星瀾聊了沒兩句就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你能在這邊呆幾天?”
石澗仁理所當然:“我諮詢過醫生了,你這石膏要封閉三個月,就在這邊先靜養一週左右,確認沒什麼問題了,我們一起回江州,那邊朋友多,有酒店也有其他場合,特別是我們不是有個傷殘兒童康復中心嘛,你這石膏封閉期過後有復健期,康復中心有裝置正好。”
倪星瀾竟然嚶嚶嚶的哭起來了:“你才……傷,殘兒童!”可尾音又是帶著笑的,分明有些驚喜。
石澗仁又是一毛巾蓋上去,倪星瀾索性在溼毛巾下嚎啕大哭,石澗仁探頭,果然隔壁監控室的護士也起身檢視,肯定是脈搏跟血壓升高了,舉手示意沒事,那護士才依依不捨的坐下去。
倪星瀾連把毛巾拉開的能力都沒有,石澗仁幫她擦了臉拿開才哽咽:“我們從來沒一起呆這麼久,高興!”
真心酸,螢幕上看起來風光無限的明星,居然是因為受傷才能得到這種休息的機會。
石澗仁破壞少女情懷:“你別忘了,你剛剛動過手術,接下來有得你疼。”
倪星瀾居然心滿意足:“那你就更有義務要陪在我身邊了,誰叫你不來看我的?或許你到片場或者站在馬旁邊,我就不會遭這個罪了,你內疚不?”
石澗仁想起自己和柳清討論關於小澤的事情,有點默然,但拿出來跟倪星瀾分享,傷患卻提醒他應該打電話給那邊說說情況,石澗仁說等著手術完成的時候,他已經打電話給江州了,柳清還代所有人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