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顏如玉生的是兒子,不然這一回就能叫她走路了。婉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做出一副替俞憶白髮愁的樣子,道:“我記得五嬸孃家就在蘇州,上回有個什麼外甥就來就是姓丘的,不如你去訪一訪?”
俞憶白雖然心中惱極了顏如玉,然想到謹誠的將來,還是點點頭,道:“還是訪一訪的好,過幾天我們在家請次客,你把林家人請一兩個來。”
婉芳哦了一聲答應。夥計敲門進來換茶,兩個人都沒了興致,結帳回家不提。到了臨睡時婉芳推俞憶白去如玉房裡歇,俞憶白不肯去,道:“我曉得你是個賢惠的。只是這個時候謹誠都睡了,我去鬧的他走了困倒不好。就在你這裡將就一晚罷。”一邊幾天都不肯去顏如玉房裡睡。
俞憶白白天上班,晚上還有應酬,深夜回來都在婉芳那裡睡了。顏如玉面上鎮定,心裡卻是著急,一直納悶俞家怎麼還不鬧起來。
這一天週六。芳芸回家過週末,一回來就躲在三樓房裡不出來。到了晚飯時俞憶白居然回家,婉芳叫老媽子請九小姐下來吃晚飯。芳芸板著臉下樓到餐廳,走到顏如玉面前,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一打男朋友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下賤?”罵完用力抽了她一個耳光,大哭著上樓去了。婉芳看俞憶白的臉色難看的嚇人,連忙追著芳芸上樓去了。
顏如玉摸著腫了半邊的臉,眼淚汪汪看著俞憶白,一副委屈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了,困告去,下章大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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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憶白反應過來,怒氣衝衝問:“你都在外面胡說了些什麼?”
顏如玉咬著嘴唇不說話。俞憶白叫聽差把謹誠帶去外面玩,拖著她回房間,一關門就照著她腫的那一面也摔一個耳光,罵道:“你從前的賢良淑靜哪裡去了?虧你還說自己是大家子出身,那樣的話也說得出口!”這一巴掌打下去,顏如玉腫的那面更加的腫了。俞憶白出了氣,尋了張椅子坐下,氣喘吁吁瞪著她。
顏如玉委委屈屈道:“憶白,這個事一定有誤會。我就是瘋了,也不致與和旁人說這個話。那天晚上確是李大少送了信來,阿瑞送進來吃我看見,是我多事,覺得聽差深夜去敲小姐們房門不好,就攔住了他,我去把信插在門縫裡。這又不是什麼瞞人的事,家裡的聽差老媽子一大堆,保不住是哪個多嘴亂說……”
“他們亂說,也能扯到美國的事上去?”俞憶白冷笑道。
“憶白,芳芸的規矩一直是我教的!”顏如玉走到一邊,把好的那半邊臉留給俞憶白,泣道:“我說芳芸的不是,不是說我管教不嚴麼。你自家想想,我待芳芸如何?”
在美國的時候,芳芸的確叫如玉教的很好,俞憶白有些被她說動,遲疑道:“不是你還有哪個?”
顏如玉嘆了一口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哪個最不想我們芳芸和李大少來往?又是哪個有本事支使得動這些太太們,婉芳妹子沒少在你那裡吹風罷?”
俞憶白說不出話來。顏如玉又道:“他們這個法子倒是好,又離間我們一家,又損了芳芸的名聲,我就說呢,你們家四太太這一向待我好得出人意料,原來使的是反間計。也是我蠢,當你們俞家還有好人!”
“你別說了!”俞憶白騰地站起來,道:“我就去找房子,我們搬出去。”
“不能搬!咱們搬了就叫他們得了意。憶白,我們要把他們欠你的,一點一點討回來。”
顏如玉奔到他懷裡,淚如雨下,“不只俞家,還有丘家欠我的,都要討回來。憶白,我們庶出的也是人。”
俞憶白還沒有怎麼動,顏如玉輕輕吸了一口氣,喊痛道:“好痛。”說完又笑道:“芳芸這孩子練了幾年防身術,打人還真痛。憶白,我不怪她,她還年輕,不懂人心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