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淡然,但陳三卻感覺銳利得彷若刺到他心裡。
“呃,小姐,魯豪在錢方面會多個心眼,我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的財務狀況,不敢說摸得十分清楚,也大致瞭解。
他的私人財產和楮家別院名下的事業是分開的,而他從事非法勾當賺到的錢,全都隱藏在另一個帳面上。“
黃昏若有所思,她這段時間清查魯豪名下的財產,私人錢財她動不了,只能查他在楮家別院的產業,卻發現他的勢力有暗中被瓦解的跡象,像是之前就被人做過手腳。
“那你的意思,是魯豪的私人財產已經被抽空了?”黃昏心生疑惑,她知道楮真溪之前有針對他,可就她所知和他的私人財產無關。現在看來,魯豪豈不是早就窮途末路?
陳三點點頭。“是不是全部抽空還不能確定,但是您要我們暗中查的私帳,目前查到的情況是這樣沒錯。我們還不知道是不是另外還有隱藏的錢。”
她點點頭。“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陳三鬆口氣,面對黃昏比對著楮少爺還累。
“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眼皮掀起。“講。”
“魯豪在找楮少爺談判之前,曾經大發雷霆,好像是被人擺了一道,不但損失了一筆大生意,似乎還和他的財產有關。”
她的眸光一閃,腦中浮出幾條越見清晰的線索,追著往回查,發現從她進楮家別院開始,許多事都像結了一個大結,中間又套著無數個小結。
如果陳三的話屬實,那很顯然早有人在背後解決魯豪,是楮真溪?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一點都沒透露給她,反而還不斷灌輸她“魯豪很難擺平”的印象?
他找她進楮家別院幫忙三個月,現在,她表面看來是他的親信、他信任的人,在楮家別院可以代表他,但實際上她一直做著龐雜繁瑣的工作,無關緊要。
這又是為什麼?黃昏眉心緊鎖,隱約察覺這背後有一條暗線,將所有的疑點都串了起來。
“楮少爺和魯豪談判的那天,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為什麼會談到後山去?”
一直沒有細問那天的情況,一是被楮真溪受傷的事弄得煩躁,再來又為清查魯豪費心神。
“那天的氣氛一直很緊張,剛開始魯豪還大罵楮少爺不是東西,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兩人到了後山,聽說是因為打賭。”
“打賭?”她疑問。
“聽說在魯豪惱羞成怒,氣氛僵到不行的時候,楮少爺突然提出一個賭約,如果在一個小時內他到不了後山的山頂,從此以後他將不再幹涉魯豪的事,並把魯豪的貨還他。”
“當時我們都覺得楮少爺傻了,後山雖然不高,不過路十分陡峭,一般人上去也需要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認為楮少爺輸定了,魯豪大概也是因為確信自己必贏無誤,便一口答應。”
“當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到後山?”她猛然一驚。
“是的。”
“後來為什麼會有槍聲?”
“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候,後山突然響起了槍聲,行少立刻就衝了出去,等我們趕到半山時,便發現楮少爺受傷倒地,而魯豪也不見了。”陳三如實說。
黃昏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雙唇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看得陳三心驚,難道是他說錯了什麼?
“黃小姐……”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神情稍見緩和。“魯豪還是沒有找到是嗎?”
“還沒有訊息。”
“謝謝。”她突然說。
陳三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謝你肯為楮真溪做事。”
陳三聞言一笑。“楮家別院的當家是楮少爺嘛。黃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