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太太也想不到來著竟是自己的孫女,又驚又喜,一把摟過南明鳶:“哎喲!明丫頭,你怎麼來了?!”
祁司逸亦是同樣震驚,沒成想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穫,走上前去招呼道:“老太太,我還想問您呢。您怎麼在這?”
南老太太一手牽著一個,歡喜得不行:“來,來,都進屋坐下說,今天真是趕巧了。”
進屋後南老太太給每人倒了一杯茶,請他們依次落座。
祖孫相見,分外感慨,她摟著南明鳶旁若無人地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道:“我的傻孩子,這兒危險啊,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南明鳶仰起頭:“爸媽走得蹊蹺,這些年,我一直沒忘了這件事。如果我不查清當年的真相,我豈不枉為人女!”
說話間擲地有聲,顯出隱隱的剛烈來。
家人要說體己話,外人不便久留。薄辭深很有眼力見地起身告辭:“我出去轉一轉再回來,老人家,您們先聊著。”
黎洛亦隨之站起身:“姐姐,我也出去走走。”
兩人一走,南老太太讚許又心疼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對南明鳶憐愛道:“可你一個人,日後肯定是要遇到許多困難的。”
祁司逸馬上接過話茬:“老太太這話就是把我們兄弟三人看扁了。如今二哥和我都回了京州,誰敢欺負鳶鳶,我跟他拼命!”
“好孩子,知道你最疼愛她,但也不能不顧惜自己啊。”南老太太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惹出來的禍事,卻要叫你們承擔。”
南明鳶直起身:“奶奶,您不是雲遊去了麼,怎麼會來到這裡?”
聽老太太的口吻,不像是恰好雲遊到此的。
“自從你爸媽走了以後,這事也成了我的心病。我也是多方調查,最終找到了這裡。”南老太太眉心微蹙,“可線索到這裡就斷了,無論我怎麼去查,訊息都石沉大海。我索性就在這裡住下,靜待時機。”
“原來是如此,那奶奶,您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
南老太太握著南明鳶的手,語重心長:“明丫頭,奶奶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可這背後的利益牽涉過多,我怕傷著你,這才沒有告訴你。”
“哪想到,你這孩子自己找過來了。”
南明鳶燦然一笑:“證明我和奶奶心有靈犀嘛,即使相隔千里,也還是會重逢的。”
南老太太見孫女已然長成自己期盼中有擔當、能扛事的大姑娘了,欣慰萬千:“你呀,就會討我開心。”
“哪有嘛,我說得是實話,這幾年,我沒有一天不是在想您。想您點茶的手藝,想您調香的本事。”南明鳶摟著南老太的胳膊不撒手。
祁司逸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作證!鳶鳶每次調香都搖著頭說‘要是奶奶在就好了’,沒一天把您落下了。她想您比想我還勤快些!”
他這話裡有些刻意作出的幽怨,南老太太被他那神情逗笑,另一隻手將他也攬了過來:“哎喲喲,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我都一樣疼!”
連日奔波勞頓的陰霾,被親人相聚的溫暖柔情暫時驅散了。
……
蓬州島景色宜人,群山翠色,綠水潺潺,天然圖畫的意趣不言而喻。
但薄辭深和黎洛都無心欣賞這份美麗,兩人走出小屋有一段距離,薄辭深望著連綿起伏的遠山,冷不丁打破沉默:“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一直僵持的氣氛瞬間炸開,黎洛回頭反唇相譏:“什麼叫得寸進尺,我倒是想勸薄總不要多管閒事!”
薄辭深語氣森冷:“你對南明鳶有什麼心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黎洛不甘示弱:“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跟薄總您這個合作伙伴沒什麼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