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商紅麗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但又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或許是因為年齡相差太大的關係,商紅麗三十二歲才有的她,溫漾讀初中時,商紅麗就已經四十多歲了,就算保養得再好,心態總是和年輕的孩子有差別的,兩人聊天,經常會有驢唇不對馬嘴,聊不下去的時候。
再加上溫漾不是溫澤,她溫柔又脆弱,打不得,罵不得。商紅麗性格直衝,往往是捱著自己的性子和她說話的,過分小心翼翼,更加讓溫漾覺得不舒服。
她很愛媽媽,也很尊敬,但兩人之間總是少了一些交心的感覺。
今天似乎有了一些改變。
「媽媽也和漾漾說一下,媽媽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商紅麗摟著溫漾的肩膀,慢慢道,「媽媽去看了倫敦塔,大本鐘,聖保羅大教堂和杜莎夫人蠟像館。還買了兩件花裙子,待會漾漾和媽媽一起看,說說好不好看。」
溫漾感到放鬆和開心,她換了個姿勢依偎進商紅麗的懷裡,軟聲道:「媽媽買的都好看。」
商紅麗說:「媽媽還去見了約翰教授,給他看了你的病歷,約了他的時間。約翰教授很善良,考慮到你不適合奔波,他聯絡了日內瓦的醫院,我們過兩天就去醫院做個檢查,再定接下來的治療方式。」
溫漾的身體僵了下,商紅麗輕柔地撫她的背。
這也是虞盛川告訴她的,不要隱瞞,如實告訴她,漾漾的內心其實很強大,給她時間,她可以自己調整過來。
溫漾的臉頰貼在商紅麗的肩膀上,過了會,還是說了句好。
商紅麗輕柔地哄她:「漾漾不要怕,無論如何你都是媽媽心中最好、最乖、最完美的女兒,媽媽永遠愛你,爸爸媽媽和哥哥都是你的後盾,弟弟也是。」
溫漾抬手摟住商紅麗的脖子,在她的唇邊親了下,甜甜道:「謝謝媽媽。」
商紅麗最愛這個小女兒,驀的被親了下,心都要化了,她摟著溫漾的胳膊更緊了些。
「媽媽,如果要手術的話,可不可以稍晚一點?」溫漾和商紅麗商量,「我想參加一個畫展,就在半個月之後,我想畫完了再住院。」
商紅麗愣了下:「什麼畫展?」
「一個慈善畫展。」溫漾拉著她的手腕撒嬌,「媽媽,我想參加。」
商紅麗有些猶豫:「是拍賣的那種嗎?」
溫漾點頭。
商紅麗想了想,答應了:「好。」
溫漾心情更好了一點,她靠在商紅麗的身邊,兩人又聊了會天,看著時間要十點了,商紅麗知道溫漾的習慣,催她去睡覺。
直到溫漾上了樓梯,商紅麗才憂心忡忡地給溫偉江打了個電話:「喂,老溫啊,你知道最近國內要開什麼慈善畫展嗎?漾漾說想參加……」
對面溫偉江不知道說了什麼,被商紅麗打斷:「什麼想去就去啊,你不懂不要亂說話,那種畫展都是要拍賣的,得來的錢捐出去。我擔心,要是漾漾的畫賣不出,或者賣的價位不是她的理想價位,漾漾會不會難過啊?」
對面溫偉江又說了什麼,被商紅麗懟回去:「什麼啊,我不是不信我女兒,我當然信她,但是萬一去看展的那些人裡沒有識貨的怎麼辦?我可不想我的漾漾因為這點小事難過,你趕緊給我想辦法。」
「這有什麼難的,你這婆娘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溫偉江道,「要是一切順利,咱們就不插手,萬一價格要是不合適,那咱們出錢買了不就行?能有幾個錢兒。」
商紅麗平時最討厭他得意洋洋的語氣,這次聽了竟然沒生氣,一拍大腿:「行,你這豬腦總算靈了一回!」
……
到了十點,溫漾沒有睡意,坐在大床上看月亮。
一是因為見著媽媽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