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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最後都變得雲遮霧罩,連榮啟元自己都聽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榮啟元想,也許自由黨的策略成功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這潭水攪混,混到大家都看不清事實的真相的時候,他們就可以非常適時地把所謂的“真相”丟擲來,誤導他人。

他們終於問到了榮景笙。出乎意料地,對方律師只問了幾個很簡單的問題。

“榮先生,請問在畢業典禮之前,您認識蔡家傑先生或者是聽說過他嗎?”

“榮先生,請問畢業典禮當天,您是否親眼目睹蔡家傑先生身上攜帶足以傷害他人的兇器?”

“榮先生,請問在您出手打傷蔡家傑先生之前,蔡家傑先生和總統先生有過身體上的接觸嗎?”

答案無一例外地,都是“沒有”。榮景笙回答問題的時候,十分沮喪。

果然控方律師接下來立刻就宣佈,榮景笙認為蔡家傑會對總統造成威脅的想法是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

接著輪到梁詠詩來問榮景笙。

“榮先生,因為我們任何人都不可能臆想到您當天的所見所想,所以請您把當時事情的經過向我們講述一遍,可以嗎?”

榮景笙的聲音顯然振奮了些。

“可以。那天爸爸——也就是總統先生,在臺上給優秀畢業生頒獎,我和保護他的特工一起在臺下等他。開始的時候情況都很正常,後來,頒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也就是——呃,蔡家傑先生。他問爸爸——總統先生以前行醫的時候,是否曾經做過非法的墮胎手術。我突然覺得他的聲音很不對勁。”

梁詠詩緊接著問:“請問是怎樣的不對勁?”榮景笙說:“很陰森,很……不懷好意。後來我看到他伸手要拿他的筆,那時候他脖子上掛著一支鋼筆。我就覺得,他想做什麼對……總統先生不好的事情。因為,我在布萊頓國上學的時候,曾經聽說過有一個學生,他用鋼筆吸了滿滿的帶病毒的水去刺他討厭的同學,好讓他們生病。我很擔心蔡家傑先生是不是也有那樣的企圖。我本來可以用擒拿術抓住他,不讓他受傷的。但是,我右手的手臂綁著夾板,不能動。如果我想很快地讓他離總統先生遠一點,唯一的辦法是把他打飛出去。所以,我就,打了他。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就這樣。”

他說得很慢。榮啟元只覺得聽下去真是一場折磨。榮景笙今天會站在被告席上,被別人輪番地逼問,全都是為了他。

只是為了保護他。

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榮啟元兩手放在膝蓋上糾纏著,感到空前地無力。

梁詠詩說:“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接下來是問蔡家傑。他一口咬定自己沒有任何傷害總統的居心。梁詠詩他們無論蒐集了多少資料證明他對總統懷有敵意,但是隻要沒有當場抓住的證據,結果都於事無補。

到了尾聲。法官問:“雙方律師還有需要傳召的證人嗎?”

“有。”“沒有。”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梁詠詩緊接著說:“我請求傳召本案最關鍵的證人,也就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之一,沙羅聯邦共和國的總統榮啟元先生!”

榮啟元驚得猛然抬頭。法庭內立刻傳出來一陣嗡嗡的交談聲,還有人向梁詠詩喊話:“你瘋了!你在幹什麼?”法官不得不敲了幾下木槌:“安靜,安靜!被告人律師,請問榮啟元先生能當庭傳到嗎?”

“榮先生就在法庭外面。”

又是一陣嗡嗡的聲音。

法官一槌定音:“可以。”

“榮先生請——”榮啟元清楚地聽到,梁詠詩是在叫他。有兩名庭警來帶他過去。他從邊門緩緩地步入。從走進去的那一刻開始,到走到證人席上,舉手宣誓……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榮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