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啟元沒有走去停車場,而是風風火火地往自己辦公室去,“我沒說要出去。”拐個彎就見白輝迎上來,“先生,您不是休息麼?”
榮啟元擺擺手,“接花都機場管理處。”
“剛剛接過,說機場保安正在清場,警察總署已經派人過去了。”頓了頓又說:“您不用擔心,暫時還沒有和景笙有關的訊息。”
榮啟元緩緩坐下,閉上眼,手按在額頭上。
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我不是擔心景笙,我是擔心卡迪南和普圖。”
這兩個人,正是榮啟元特地去和威廉姆斯商量要引渡回來的“埃羅解放組織”的頭目。威廉姆斯同意之後,他們立刻著手辦引渡相關的手續。今天是榮景笙出發的日子,也正好是這兩個恐怖頭子回國的日子。
白輝會意:“好,我這就去問。”走了半步又回頭,“先生請不要太擔心,而且我覺得,您還是不要貿然去機場的好。”
榮啟元點點頭:“我不去。”
不是不想去機場。但是心裡還是有底的。這件事如果是人為,必定是埃解組織所為無疑。他們的目標應該也是那兩個頭目。榮景笙不過是個路過機場的路人,不至於會出什麼意外。
榮啟元仰後靠在椅背上。這把實木的古董椅子背後雕滿了花紋,靠在上面只會硌得生疼。機場出事的具體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如果是在榮景笙的飛機起飛之後,就沒什麼大事了……可是萬一……
突然想起了榮為盛的那句話,凡是都有個萬一。
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足夠令他焦急得發瘋。
現在他突然後悔了。不應該叫榮景笙出門的。心口就好像有根線長了出去,牢牢地縛在榮景笙身上。哪怕是最細微的一點震動,他都會心痛不已。
把榮景笙送去那麼遠的地方,他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白輝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他簡直要忍不住自己打電話去問。手朝桌上的電話伸過去,卻摸到了那隻外圓內方的花瓶。
安達親王送的玫瑰漸漸凋謝之後,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把它們處理掉了。現在桌上就只剩下了這支細細的常春藤。它的根鬚在水裡散開,四五片小小的葉子頑強地生長著。
對著長春藤出了一會兒神,電話鈴聲突然爆炸一般響了起來。榮啟元撲過去抓起來,接線員的聲音激動得發抖:“先生,景笙電話——”
“不接。說我很忙,謝謝。”
“先生——”接線員還要說什麼,榮啟元卻已經果斷地把電話給掛了。
能親自打電話回來,就說明沒有事。不用再多說了。
誰知才過了不到一分鐘,電話又響。他不等接線員開口,就大聲說:“說了不接!”接線員有點委屈地小聲說:“先生,是安達親王。”
“……接過來。”
提示音過後,安達的聲音柔柔地傳過來:“啟元,我聽說機場出事了,景笙沒事吧?”
榮啟元咳嗽一聲:“沒事,他剛打電話報了平安。”
安達誇張地長出一口氣:“沒事就好——我剛聽到這訊息的時候都嚇死了。你知道的,你的孩子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比你更擔心他們……”
“……謝謝。”
“公共交通系統實在是太不安全了,不如這樣吧,我送你一架飛機,以後你出門去哪裡都會方便點。你不用怕麻煩,我會把機組人員都配好。”
榮啟元:“……謝謝,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讓景笙坐民航客機也是為了提高國民對公共交通的信心。而且我覺得,在國民面前搞特殊化對我的聲譽沒有好處。”
說完又想起榮景笙的那句話。
“我沒有油田,沒有農場,沒有私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