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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雙手實際殺死了父親。有這個感覺。不錯,我是沒有回東京,如你所說,我一直在高松,千真萬確。但是,‘責任始自夢中’,是吧?”

“葉芝的詩。”

我說:“有可能我透過做夢殺害了父親,透過類似特殊的夢之線路那樣的東西前去殺害了父親。”

“你會那樣想的。對你來說,那或許是某種意義上的真實。但是警察——或者其他什麼人——不至於連你的詩歌性責任都加以追究。任何人都不可能同時位於兩個不同的場所,這點愛因斯坦已在科學上予以證實,也是法律認可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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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現在不是在這裡談論科學和法律。”

大島說:“不過麼,田村卡夫卡君,你所說的終究只是個假設,而且是相當大膽而超現實意義的假設,聽起來簡直像科幻小說的梗概。”

“當然不過是假設,這我完全清楚。大概誰都不會相信這種傻里傻氣的話。但是,沒有對於假設的反證,就沒有科學的發展——父親經常這樣說。他像口頭禪似的說,假設是大腦的戰場。而關於反證眼下我一個也想不起來。”

大島默默不語。

我也想不出該說什麼。

“總而言之這就是你遠遠逃來四國的理由——想從父親的詛咒中掙脫出來。”大島說。

我點了下頭,指著疊起來的報紙說:“但終究好像未能如願。”

我覺得最好不要對距離那樣的東西期待太多,叫烏鴉的少年說。

“看來你的確需要一個藏身之處。”大島說,“更多的我也說不好。”

我意識到自己已經筋疲力盡,突然間支撐身體都有些困難。我歪倒在旁邊坐著的大島懷裡,大島緊緊摟住我,我把臉貼在他沒有隆起的胸部。

“噯,大島,我不想做那樣的事,不想殺害父親,不想同母親同姐姐交合。”

“那還用說。”說著,大島用手指梳理我的短髮,“那還用說,不可能有那樣的事。”

“即使在夢中?”

“或即使在metaphor中。”大島說,“抑或在allegory①在analogy②中。”

“……”

“如果你不介意,今晚我可以留在這裡,跟你在一起。”稍頃,大島說道,“我睡那邊的沙發。”

但我謝絕了,我說我想一人獨處。

大島把額前頭髮撩去後面,略一遲疑說道:“我的確是患有性同一障礙的變態女性,不陰不陽的人,如果你擔心這點的話……”

“不是的,”我說,“決不是那樣的。只是想今晚一個人慢慢想一想。畢竟一下子發生這

麼多事情。只因為這個。”

①意為“寓言、諷喻”。②③意為“類推、類似、類似關係”。④

大島在便箋上寫下電話號碼:“如果半夜想跟誰說話,就打這個電話。用不著顧慮,反正我覺淺。”

我道謝接過。

這天夜裡我夢見了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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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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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的森林

海邊的卡夫卡

第 22 章 到四國去

早上五點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