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滿意眼下這個位置,袁竹鬱不知不覺的放下心中戒備,開口笑道:“竹鬱以為瑾王殿下明白竹鬱要說的是什麼。”
撥著琴絃,姬輝白沒有說話。
耳聽著那一聲聲彷彿能撥動心絃的樂聲,雖心中著實看不起對面的人,但袁竹鬱還是不得不承認對方在音樂上的造詣可能是自己一輩子也趕不上的。
“瑾王殿下。”又等了一會,見姬輝白沒有開口的慾望,袁竹鬱忍不住微笑著說了話。
姬輝白並未抬眼,只繼續手中的動作。
心中倏然躥起一股怒火,袁竹鬱保持著面上的笑容,眼神卻陰霾了下來。
這一刻,她只想著要怎麼用自己所掌握的秘密威脅對方。
這一刻,她理所當然的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多麼欽慕喜歡面前這位溫潤如玉的男子,喜歡到曾誓言非君不嫁。更忘記了當自己意外間看見那一幕——那還真是十足悲哀的一幕,它獰笑著把少女那一顆曾經柔軟曾經完全奉獻給感情的心徹底撕碎,然後丟在滿是沙石灰塵的地上狠狠踐踏——後,是哭得怎樣的肝腸寸斷。
“瑾王殿下,”袁竹鬱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她依舊有禮的微笑著,只是笑容中怎麼也掩不去那些微的驕傲,些微的得意——以及些微的輕蔑。她道:
“瑾王殿下,您想必並不想讓人知道您和鳳王殿下的事情……竹鬱能保證絕不亂嚼舌根。”
姬輝白終於收了手。抬起眼,他的視線落到面前美如驕陽的女子身上,待看見藏在對方眼裡那並不陌生的東西之後,姬輝白微笑,清清淡淡的,如玉溫涼:
“那麼,竹鬱小姐有什麼條件?”
觸及姬輝白的笑容,袁竹鬱稍一晃神,一時之間只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而後,又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不自覺的按了胸口,袁竹鬱面色微白。
姬輝白依舊微笑著,似乎連墨色的眼眸都染上了溫潤的色彩:“竹鬱小姐?”
怔怔的看著,袁竹鬱只覺得心中那本來已經癒合很久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正緩緩的流著血。
很疼,卻又有一種微微泛甜的感覺。
袁竹鬱張了張口。突然之間,她想要問對方一個問題。
——你能不能……能不能喜歡我?
如果你喜歡我……如果你喜歡我,那我就——
就什麼?
袁竹鬱驀的打了一個寒噤。她突然意識到有那麼一種想法——那麼一種卑微而無聊的想法一直纏繞在自己的心中。
在心中狠狠的唾棄了自己的軟弱,袁竹鬱猛地一揚眉,不再掩飾,而是笑出了滿滿的驕傲:“瑾王殿下,竹鬱要的並不多——皇后娘娘已經對竹鬱表達過了某些願望,只要瑾王殿下能在關鍵的時候幫竹鬱一把,那等日後竹鬱成了鳳王妃,便定然不再管殿下您和鳳王的事情,必要的時候,甚至還能幫殿下一些,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姬輝白沒有立刻介面。沉默片刻,姬輝白方才出聲,聲音輕了些,如同他臉上轉淡了些的笑容一般:“是……皇兄麼?”
聽了姬輝白意味不明的回答,以己度人之下,袁竹鬱立刻道:“瑾王殿下放心,竹鬱對鳳王殿下卻並無任何想法。”
沒有任何想法……姬輝白在心中重複著,片刻,他道:“若是本王不同意呢?”
袁竹鬱的神色間還滿是篤定:“瑾王殿下,依您的才智,定然能明白這是一次合算的交換——我只要那個正妃的位置。”
姬輝白挑了眉,便是這個動作,他也做得沒有半分火氣:“若是本王不同意呢?”
姬輝白第二次問了這句話。
袁竹鬱手指輕顫。她笑著,笑容中不覺有了幾分蔑視:“如果瑾王殿下執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