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著前朝的餘孽會攜著傳國玉璽出現,一呼百應,成為皇權的最大威脅,是以,兩位皇帝對於前朝餘孽,都是趕盡殺絕。
一直以來,陰夜冥掌握著這幅圖最大的秘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能夠破解了畫中蘊含的地點,加上陳天遙的血液,他就可以攜著傳國玉璽,名正言順地登上那個位置,甚至比如今坐在位置上的那個人還要名正言順。
今天才知道,陳天遙根本不是真正的陳氏血脈,他怎會不失態?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欺騙了你,但是其它的事情,我從未欺騙過你。”沈立寒神情卻是坦然的,可能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如今到了,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沒有顧忌臉上的傷口,而是從容地彎腰拾起地上的畫卷,臉頰上流淌下來的血液滴落在畫卷上,有種觸目驚心的紅。
沈立寒慌忙伸手去拭,指尖在觸碰到畫面上的時候,忽然頓住。
無可奈何花落去 3
已經傍晚了,霞光從殿門外斜射進來,夏日的霞光非常的漂亮,像是一層微紅的輕紗一樣,微紅的霞光裡,畫卷上那個清麗的女子左手拈成蘭花狀,右手指天,全身忽然閃現出淡紅的微光來,和霞光相融在一起,匯成一種如夢似幻的光芒,這種光他是見過的,月色下的時候,《飛天》這幅畫中的女子會全身會散發出微紅的光芒,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佛光,從來沒有人想過,那光芒並不是佛光,而是霞光。
落日的霞光。
陰夜冥也注意到了畫卷上的異樣,神情怔住,大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某種念頭,狹長的丹鳳眼眼尾因為驚異而猛然挑起,妖嬈而邪魅,薄唇慢慢地吐出兩個字:“落霞。”
落霞,落霞山。
沈立寒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眼睛緊緊地盯住畫卷上被血沾染的地方,鮮紅的血跡,在畫卷上慢慢泅開,像是一朵一朵綻放的紅色花朵一般,花朵的中心,慢慢現出顏色極淡極淡的兩個字:斷魂。
難怪一直看不出畫裡面的玄機,上面的字跡是用特殊的墨汁寫成的,只有在血液裡才會現出來,紅色的花朵並不是只有斷魂兩個字,還慢慢現出一行字:傾盡天下為紅顏。
然而那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畫上閃出的微紅光芒和字跡合起來,就是那一個一直夢寐以求的答案:落霞山斷魂崖。
尋求了這麼久的答案,原來近在眼前。
其實陰夜冥曾經離那個地方很近了,他一直猜想的是既然是佛光,那麼定然跟寺廟有關係,是以曾經藉著陪寵妾陳天遙去落霞山的靈隱寺,只是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兩個人都愣住,過了許久,陰夜冥忽然輕笑開來,聲音說不出是嘆息還是嘲諷:“上天還真是捉弄本王,原來以為本王擁有開啟那道門的鑰匙,只要找到那道門就可以了,如今去反過來了,那道門找打了,要去找鑰匙。”
沈立寒聽他的口氣,知道他怒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另一邊陳天遙生下了陰夜冥唯一的孩子,即使身份敗露,處境也不會壞到哪裡去,當下捲起畫卷,笑道:“王爺,我這算不算是將功補過?”
陰夜冥唇邊微不可見地浮起一絲笑意,他方才是因為聯想到中秋節那夜的時候,所以才會突然間控制不住自己,經過方才的時間,心裡的怒氣已經散去了,沈立寒對他怎麼樣,他自己是清楚的,見得他臉上的傷口,心裡難得地生了愧疚之意,但是他一貫是冷然慣了的,一時間也拉不下臉,只是扔了一塊錦帕過去,道:“擦擦吧,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人看見了,只怕玉面公子的稱號就變成了血面公子。”
沈立寒一笑,知道陰夜冥已經對那件事情釋然了,他就不必解釋當日那樣做的原因,心裡頓時一鬆,說起來,當日的事情,還真是難以解釋。
“血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