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茵擁抱了培森,然後,抬起頭來,膽怯地說,“哦,教授,你知道我犯了個錯誤,我在冒險!”
“不,你是一個好的,非常好的醫生,在這麼急的情況下,照CT只是耽誤時間,有經驗的醫生都會按著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血腫的位置,進行手術。茵,你做到了,你有一雙非常勇敢的手,茵,你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若茵感激地望著培森教授認真的目光,笑了,“教授,正是因為您的鼓勵我才會這樣勇敢。”
培森教授欣慰之情溢於言表,“一定要先感謝自己!”
阮若茵忽然平靜了,“教授,我好像忽然明白了醫生的意義,就是您平時常對我們所說的,做醫生首先要想到的是生命的意義,因為生命的不再性,所以醫生成為一種尊崇的職業,就在剛才我忽然懂得了,我是在和死神鬥爭,於是,我勇敢了,成為了一個戰士。”
培森的笑意更濃了,他示意若茵出手術室,去無菌室,在路上,他邊走邊說,“茵,你是我的學生中最有天份的一個,雖然,你是一個女學生,但是這不能成為阻礙你成為世界一流的腦外科醫生,所以,你還要再努力!”
若茵含笑點頭,“我會的!教授,您也要努力喲!”
培森教授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我如果停下來,就會被你們這些孩子超越了,不過,我很希望出現那樣的狀況,你們越是優秀,我就越是有成就感!我會驕傲的。”
若茵心裡一動,她扭頭看到培森教授帽子下露出來的銀髮,忽然感動,做為一名醫生,做為一名學者,培森教授都是最優秀的,但是,若茵發現,從做人的角度而言,培森教授卻更加地優秀,她開始慶幸了,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擁有完美人格的恩師,學到的不僅是高超的醫術,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格魅力將影響她的一生,時刻要記得醫生不僅要有一雙回春的妙手,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顆仁心。
若茵跟隨培森教授到病房中轉了轉,中國男孩兒被送進了監護室。若茵和培森教授進去在病床前看到了體徵監視器上傳輸的很正常的數字,滿意地笑了。培森教授詳細地問過了病人的自然狀況,去了其他的病房。若茵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病歷,看到了孩子的中文名字,天意,天意,多好聽的名字,看起來這是上天給這個家庭的禮物,所以,認為這是天意,所以,他們視若珍寶,才會取這樣一個名字的吧!她看了看病房外等著的一張張翹首以待的很中國的臉,尤其是易子寒貼在窗子上憂心忡忡的臉,她的心裡忽然一暖。剛邁出病房,天意的家人就全部圍了過來。
易媽媽感激涕零地握住了若茵的手,不停地念著佛,“太謝謝你了,太謝謝醫生了。”
若茵笑了笑,任由她的手被溫暖的握著,“老人家不要這樣,這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
楊菲看到她已經摘下口罩和帽子,盤在腦後的烏黑長髮及靈動的雙眼,確認了她就是昨天路邊的那個讓他心馳神往的中國女孩子,他驚喜異常地盯著她,而若茵的視線恰好轉移到他的臉上,目光清澈到讓楊菲的心忐然不安起來,這一會子的內疚自責和乍見她的驚訝攪得他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你是中國人?”楊茉終於在沉寂了許久以後,好奇地問。
若茵看了楊茉一眼,她的問題讓她愣了愣,然後,笑了笑,點點頭,“哦,是,我來自中國香港。”
“可是,你的國語好流利?”楊菲不解地問。
“我有一位來自中國北京的國文老師,所以,還好!”
“我叫楊茉。我們來自深城,與香港一水之隔,也算很近了,你叫什麼名字?”楊茉對眼前的若茵已經充滿了感激,甚至有點討好。
若茵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轉瞬就不見了,她笑了笑,“是嗎?很近的。你好,我叫阮若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