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皺眉思索了一陣,方才一拳壓在掌上,臉上愁色盡散,哈哈笑道:“對啊!好,那我就跟外公好好習武去!告訴你啊,我第一次見到外公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高手,嘖嘖……”
遺玉含笑聽著想通之後的盧俊嘮叨,暗歎一聲腦子直也是有好處的,剛才還在糾結,這會兒就又無憂無慮了。”
又聽他?嗦了一會兒,她才將人扯出屋去,盧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盧氏和盧智道:“娘,大哥,我決定了,上長安同外公習武去!”
盧氏伸手招他到身邊問話,遺玉對盧智眨眨眼睛,又伸手指了指廳中後門,兩人遂一前一後走到後院去。
他們在菜圃邊上面對面站著,盧智問道:“何事?”
遺玉輕呼一口氣,輕聲道:“大哥,你說的那種白天讓人不能出門的症狀,我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
盧智瞳孔微縮:“你是打算――”
“對,若魏王真是因需解毒才要抓姚不治,那我許能一試。”遺玉的語氣很輕,卻透著堅定,這個決定她並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才做下的。
昨夜她得出兩種最可能的猜測,若李泰真是應了第一種――四年前讓姚不治給治病的時候下了毒,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不光是因為同李泰之間算不清的恩情,更多的是為了自助。
昨夜她甚至想過,姚不治教給她那麼多毒藥的知識,又將那隻從某方面來說可謂是價值連誠的漆黑扁盒贈與她,是否就是存了讓她幫人解毒的心思。
當然這種想法怎麼看都是很矛盾的,從傳聞來說,姚不治就是靠著一手毒術和醫術同時去控制病人,如今卻把看家的毒術本領那般認真地授與她,這其中的古怪,她還真是半點也猜不透。
眼下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幫助李泰的確對他們兄妹有好處,盧智那頭進展如何她不清楚,但隨著“毫無背景”的他日益嶄露頭角,身在長安城的她首當其衝,若是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像上次驚馬那樣的事情還會不斷髮生。
雖然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她退學回到家中待著,但她又怎麼會安心讓盧智在處處暗藏危機的長安城獨身一人!
“你有把握醫治那種症狀?”
“不,只有五成,具體要我看過才能知道。”遺玉雖學了不少毒術上的東西,記性又好,但到底沒什麼實踐經驗,眼下只是聽聞了一些表面症狀,並無法確診。
盧智看著她無比認真的表情,稍作思考後,道:“明日我會先到魏王府去,把個中虛實弄個清楚,然後咱們再決定下一步如何。”
遺玉應了一聲後,才又想起問他別的:“對了,二哥跟著外公習武,是你提出來的?”
盧智一笑,“是外公提出的,你也知道這些有一技傍身之人,一旦年紀大了,就總想著找個傳人,這世上只咱們三個是他的親孫,除了你二哥,你我都不適合,他捎信給我後,我便應下了。”
“哦。”聽他這樣解釋,遺玉沒再多問,盧智對盧中植到底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她也清楚一些,既然他不願與自己明講,那便罷了。
***
第二日,盧智領著兩手空空的盧俊一同乘上前往長安城的馬車,到達長安南啟夏門後,兩人就按事先說好的分開。
盧俊在長安城也待過不少時日,自是認得路的,被丟下馬車後,他就按著盧智給他寫的條子,一個人尋地方去了。
盧俊走後,盧智讓車伕直接將他送往延康坊,在坊外下車,自己一路走至魏王府門外,向門房遞過名帖之後,在他意料中,不同於兩日前的推辭,李泰接見了他。
王府的副總管親自將他引到了一處小院外,對他道:“王爺就在裡面休息著,盧公子自個兒進去吧。”
盧智謝過之後就抬腳走了進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