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立在隔壁教舍牆下,伸著腦袋朝丙辰教舍門口看,就是沒人敢進去。
“這是怎麼了?”遺玉還沒見過這種陣仗,小聲問盧智。
杜荷聽到,搶在盧智開口前解釋道:“高陽公主每次到咱們院來,大家都是這樣子。”
遺玉眼角一抽,腦中突然蹦出一個詞兒來——淫威。
她這麼一瞬的瞎想,三人已經走到教舍門口,遺玉僅是朝裡看了一眼,便停下了腳步。
教舍裡面為數不多的學生都規規矩矩地坐著,翻書地翻書,寫字的寫字,沒有一個像前幾日那樣交頭接耳的,當然,不包括西邊靠窗第三排座位附近或坐或立的五個人。
遺玉腦袋朝後側仰了一下,確定教舍門口掛的牌子是“丙辰”二字,秀氣的眉頭才輕輕蹙起。
背靠著窗子席地而坐的柴天薇率先看到立在門口的三人,對著正在隨手亂翻桌案上書冊紙張的高陽低語了一聲。
坐在趙瑤位置上正在看書的長孫嫻抬起頭,同高陽一起,朝並立在門口的遺玉三人看去,她們身邊正在說話的另外兩人立刻安靜下來。
雙方隔著半間教舍對視,遺玉和杜荷彎腰先是行了一禮,盧智僅肩膀都傾了一下,算是見過。
“殿下。”
身穿雪青色淨裝,衣襟鑲嵌著特殊金邊的高陽眼中戾氣一閃,抬高下巴,對著盧智道:“盧智,好久不見。”
一道聖旨將高陽禁到了尼摩塔整整三個月,雖然是因她不尊師重道而起,可卻沒少了朝中御史和諫官的推波肋瀾,高陽並不機靈,起先只當是自己倒黴。可長孫嫻卻在經過一番查證後,從當日捱了高陽打的那個方典學身上摸到盧智的線索,並在高陽出塔之後,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
高陽就算以前是欣賞且對盧家兄弟有好感的,可在知道她被關進塔裡全都是盧智在背後一手策劃,眼下沒有立刻翻臉,已經是在長孫嫻的再三提醒下才能忍住。
她稱呼和態度的改變盧智自然察覺到,從那次生辰宴後他設計高陽被關起,就沒想過能瞞住。
該有禮節已經周到,遺玉扭頭看盧智,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便從他手裡接過書袋將放著草莓卷的紙包塞進去,挎到肩上,進了屋,盧智背手站在門口,看著她同杜荷一前一後朝著窗邊那列座位走去。
杜荷在第一排停下,放了書袋,並沒有坐下,而是眼帶擔憂看向已經走到第三排的遺玉。
“殿下,快要上課了。”遺玉臉上掛著淺笑,低頭對著正坐在她座位上,將矮案上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的高陽。
“撕拉”一聲,高陽順手摸過一本薄薄的字帖,看也不看立在身側的遺玉,翻到中間部分,一手輕揚便扯下一頁,這是初二來學時候,晉啟德博士託人贈給遺玉的新字帖。
遺玉看著她五指慢慢併攏,將那殘次不齊的紙張窩成一團,抬起胳膊輕抖了一下手腕,那團紙便輕輕砸在遺玉胸口處,又被反彈到前排那個學生的後腦上。
前排那個那學生縮了縮脖子,好像沒事人一樣仍是繼續寫字,長孫嫻闔上書,高陽嘴角一揚,繼續伸手去撕紙。
杜荷眉頭一皺,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遺玉猛地彎下腰,白皙的小手五指張開,“嘭”地一下重重地蓋在那本被攤開來放的字帖上,不但制止了高陽的動作,這般突然的舉動,加上那一聲“嘭”響,還讓毫無設防的她捏著頁角的手被嚇的一鬆。
遺玉此舉,莫說是一旁看熱鬧的,就是高陽也沒有料到,她對遺玉的印象一直還停留在那個任她發飆摔杯子訓斥,卻不敢吭聲,“畏畏縮縮”的小姑娘上。
高陽公主最近心情很不好,被禁足在尼摩塔中三個月,好不容易出來後,又被平陽公主抓包,拎到昭華府管教,忍氣吞聲地從昭華府出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