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是兇手……
向佐神智頓時一抽而空,寒意順著耳道蔓延至全身,一點一點噬骨入心。他機械地轉身,艱難的離開,將一切都拋諸腦後,耳中只剩嗡嗡之音——
“別說喪氣話。”
“這怎麼叫喪氣話?左詠賢製造車禍是想要我的命,早知道我後半輩子要在輪椅上過,當初她想拉著我一起死,我一定不會逃。”
無愛承歡66
吳桐正心心念念地想著厲仲謀到底何時回,一抬眸便見面前的病房門,向佐推門而出。
兩分鐘不到他進了又出,臉色慘白,吳桐知道不該,可還是沒猶豫就上前去。
“你還好吧?”
厲芷寧在病房裡,想來向佐與之見面,無論如何也愉快不起。
向佐看著她,深深看著,一臉零下幾度的表情,吳桐明白彼此關係尷尬,暗自懊惱自己這一步邁的實在是個錯誤,正要退後,被他猛地攥住右手腕。
吳桐渾身一顫,要掰開他的手。而向佐,始終一瞬不瞬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渾身緊繃,可物件是他,她也並不十分氣惱,她對他心存的那份愧疚根深蒂固,只有膽量低聲說:“向佐,放手。”
向佐對此充耳不聞,此刻在他耳畔迴盪的,只有一個聲音:憑什麼要他放手?憑什麼要他退讓?憑什麼只有他——
失去一切。
“桐……”
吳桐眉目一凜,抬頭見他眼中微紅。他不能這麼親密地喚她的名字,這樣只會讓她害怕再與他接觸,她不覺音量高了幾分:“放開我。”
這兩個人較著勁,全然沒有注意到有腳步聲靠近,等意識到有人走近時,向佐偏頭一看,還沒看清來人的臉,捏著這女人手腕的手已經被人掀開。
厲仲謀黑沉的目光只顧盯著向佐,捏緊的拳頭令吳桐不禁要懷疑他要揮拳相向,她趁一切都還來不及發生,對厲仲謀道:“我們剛才在聊天,向佐他很擔心他爹地的病情,正要去找主治醫生。”
厲仲謀不是沒看見這女人在朝向佐遞眼色,這麼焦急地維護另一個男人,厲仲謀親眼目睹,只覺心房一緊。
向佐頹喪下臉來,只對吳桐說了句抱歉,轉身就走。厲仲謀黑窘的目光順著他背影而去,深深的眉目卻被吳桐下一句話生生扯回。
她說:“咖啡呢?”
她仰著頭看他,厲仲謀太陽穴一跳,不知該怒該笑:“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聽說他爹地昏倒,一時情緒激動才……”
這個女人撒謊,臉不紅心不跳,之前怎麼小看了她?厲仲謀扯一扯嘴角:“好!很好!”
真是兄弟倆,扭頭就走的姿勢如出一轍,可這個男人,吳桐是一定要追上去的,他走得快,她便小跑:“等等我。”
“……”
“老公,等等我。”
厲仲謀腳步一收,停的並不甘心,待吳桐到了他跟前,他冷冰冰丟下一句:“別以為做錯事,叫一句老公就可以了事。”
吳桐眉梢微抑。她做錯事?
是,她做錯事。
最錯,錯在愛上他。
她頓了頓,笑:“那我要叫你什麼?孩子他爸?”
厲仲謀也不知是忍俊不禁亦或是無奈到了極點,只見他鼻翼微微翕動,突然拉緊她的手,十指緊扣,快步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再去看看向先生?”眼看他拉著她走出主樓,吳桐趕緊問。
厲仲謀頭也不回:“他最不願意見到我。”
不是的——吳桐幾乎脫口而出,終是忍住了。厲仲謀從來以自我判斷為準,沒有人左右得了他。
“那我們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