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們搞砸了一切,瑪莉亞會恨死我。”才剛得到愛情滋潤的天涯頂上無毛,只好猛扯鬍子出氣。
“都是你們害的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海角端起老大的架子教訓眾人。
角海、涯天可不甘白白受人訓斥,正想反駁,國師清亮的嗓子已響起。
“你們與其在這裡吵架,不如想辦法收拾殘局的好,你們不想讓詩畫小姐恨你們一輩子吧?”
“對哦!”有人反應慢半拍地敲腦袋。
“你說我們該怎麼辦?”他們又把焦距對準足智多謀的出主意人。
國師往後縮了下身軀。“不要老是抓到人就問,偶爾也該自己動動腦,減少得老人痴呆的可能才是。”
“你是我們培養出來的人才,做人要感恩圖報,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最好時機,別推拖了,快幫我們想一個,要不然——”四顆胖瘦不一的拳頭眼看就要往國師身上飛去。
“這是暴力!這是錯誤的示範!”難道他長得一副欠扁樣?怎麼這裡的每個人都想佔他便宜?
四顆拳頭在他抱怨時伸到了他的門面——
唐詩畫差點撞倒興高采烈踩著碎步進來的瑪莉亞。
“詩畫你回來了?咦,你眼眶為什麼紅得跟兔子一樣?”
看著依舊是一身白袍十字架的修女阿姨,唐詩畫悲從中來,氾濫在眼眶的淚珠叭喀叭喀又掉了一串。
瑪莉再遲鈍也發現事態不尋常了。
她的小侄女不是愛哭娃娃,和她相處以來,也沒看她掉過什麼眼淚,就算是想家也只紅了眼圈而已,所以,她也開始倉皇失措起來。
“告訴姨發生了什麼事,姨給你靠。”她輕輕拭去唐詩畫珠淚縱橫的臉。“不要再哭了,等一下鼻涕跑出來可就難看了。”
瑪莉亞向來考慮的不是什麼實用性之類的東西,都到這節骨眼了,她最先想到的還是次要的問題。
“姨,你告訴我,詩畫是媽媽的親生女兒是不是?”她的表情無依,県徨得令人心碎。
瑪莉亞皺了皺美麗的黑眉。“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
“他們……每個人都這麼說……”而且還有更不堪的。
瑪莉亞無比溫柔地捉住她的手,將唐詩畫按到花圃旁的石凳上。“姨知道你正在傷心中,所以不一定能把我的話全部聽進去,可是有一點姨要你知道,不管你是誰親生的孩子,我們每個人都愛你。”
望著瑪莉亞臉上洋溢的光輝,唐詩畫透過淚眼朦朧的眼,有些微微地感動。
這樣正經又嚴肅的瑪莉亞和她印象中的人差別太大了。
她細細揉著唐詩畫柔軟的髮梢,嘴畔綴著無限的溫柔。“大人的世界其實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五彩繽紛的,但是也不需要因為這樣就否定了自己的人生,你是聰明的孩子,大人的過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一定要把難過往自己身上攬?”
唐詩畫帶著驚詫盯著侃侃而談的瑪莉亞,這樣鄭重又一板一眼的瑪莉亞太稀奇了,她被她溫柔又明理的分析給撫平了心中的疙瘩。
“你們真的都喜歡我?”
“當然,我四個師兄會把你送走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你也知道他們全是粗不拉嘎的男生,把一個水嫩嫩的女娃帶在身邊也實在太為難他們了。”
“你應該感謝他們當年的行為,要是沒把你送走,你遇得到我嗎?”會用這種傲慢口吻當開場白的只有一開始就守候在一旁的快手。
唐詩畫遲疑地低下頭。
快手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不喜歡她低頭排拒他的姿勢。
單膝蹲下,他托起她軟白的下領。“來,看著我。”
她毫不反抗地抬起頭。